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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侯你,至於這個寺廟……哼,你走之後,這裡不會再有活人了。”
道衍神色怔忪了一下,終於嘆息道:“欲成大事者,當須如此,阿彌陀佛,貧僧日後會為他們念百遍往生咒……”
第一百三十七章 御前激辯(上)
殿內。十數盞精緻的宮燈高高懸掛在大殿的魅龍柱眶丫,烈得殿內如同白晝般通亮。
朱允墳站在龍案一側,神情說不出的憂慮。龍案前,春坊講讀官黃子澄神色平靜的站著,他的身旁,兵部尚書茹瑞,兵部左侍郎齊泰,戶部尚書鬱新,左都御史暴昭等朝中數位重臣並排而立。
北平告急的軍報傳進宮裡沒多久,這些大臣就被朱元璋火速召進了皇宮,商討對策。
朱元璋穿著一身明黃便服,坐在龍案後的椅子上,頭髮略顯凌亂的散落幾縷在鬢邊,臉上幾塊老年斑在宮燈的照映下分外醒目蒼老,他臉色已是一片鐵青,視面前數位重臣而不見,目光如鷹隼般死死盯著龍案上的軍報,彷彿那是一塊烙鐵一般,燙得他眼睛生疼。
很難想象,一個東邁遲暮,垂垂老矣的老人,在這一刻竟能暴射出如此令人震懾的氣勢。
殿內的氣氛很沉悶,眾人大氣也不敢出,垂頭的身等待著朱元璋發話。
沉默良久,朱元璋抬起頭,緩緩掃視眾臣,語氣無比陰森:“聯,立國大明三十年,三十年前,聯驅除輪虜。光復我漢人江山,北元蒙古被聯打得一敗再敗,他們丟盔棄甲逃回了草原大漠,從此不敢越長城半步!聯立國後,深知江山易得難守的道理,不顧眾皇子身份尊貴,命他們一一就藩邊陲,治軍治民,以防北元教子死灰復燃,時來亦有二十餘年矣
眾臣急忙躬身齊道:“陛下英武聖明。威服宇內”
朱元璋沒理會眾臣敷衍般的恭維,而是狠狠的一拍龍案,怒目圓睜嘶吼道:“可是,為何一個區區五萬人的小部落,如今居然敢兵圍我北平府?那些教子以為聯老了,便拿不動刀劍了麼?救子安敢如此欺聯!”
天子之怒,雷霆萬鈞,殿內頓時充滿了凌厲的肅殺之氣,嚇得眾臣急忙跪倒,齊聲道:“陛下息怒”
朱元璋渾濁的老眼佈滿了血絲,他陰沉著臉,森然道:“他們以為聯老了,拿不動刀劍了,便可以肆意妄為了麼?聯還沒死,還輪不到那些該死的蠻夷猖檄囂狂!聯要御駕親征,讓那些輪子看看,聯的刀劍是否如當年一般鋒利
眾臣聞言頓時一個激靈,這下他們是真的慌了。
黃子澄率先奏道:“陛下,萬萬不可!區區五萬人而已,陛下怎可草率親征?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陛下乃九五之尊,天下共主,豈可捨本逐末,輕身犯險?陛下小臣以死諫,望陛下收回成命!”
左都御史暴昭道:“陛下,天子不可輕易親征,自古天子親征者,無非兩種不得不為的原由,其一者,國家危難,江山社稷懸於一線,天子征討,乃為力挽狂瀾,扶保社稷不失,其二者,乾坤即定,勝券在握。需天子親往,激勵將士士氣,一戰而定乾坤。非此二者情形,天子不可輕易出征,如今只是區區北元一個小部落兵圍北平而已,既不算國家為難,亦難稱乾坤即定,陛下出徵,何以師名?”
眾臣一齊伏地拜道:“臣等陣議。”
朱允墳在一旁急道:“皇祖父年事已高,怎可為了區區跳樑小醜長途奔波?孫兒不肖,願代皇祖父親征,為祖父掃除北元,將他們再次趕回草原大漠。”
朱元璋目光閃動,慈愛的看著朱允墳,臉色不由變得愈發複雜莫名。
長長嘆了口氣,朱元璋頹然的坐回了椅子上,他的身體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剛才只是說說氣話。如今他年邁多病,多日來纏綿病榻,不得不靠湯藥維芒,怎麼可能有體力和精力御駕親征?
只有當自己真正拿不動刀劍時,才能深刻體會到英雄遲暮的悲涼。
殿內眾臣見朱元璋沒說話,不由紛紛抬頭望向他,他們的眼神很堅決,很明確的訴說著一個小資訊,如果朱元樟堅持御駕親征,他們將不惜以死勸諫。
良久,朱元樟自嘲般悲涼的笑道:“聯”果真還是老了啊。”
聽著這話,眾臣心裡這才鬆了口氣。
所有人的想法都一樣,一個小小的部落兵圍北平或許有些反常,但畢竟只有幾萬人,如果驚動大明天子親征,不大不小也成笑柄了那時皇家威嚴何在?朝廷體面何在?
朱元樟抬眼看了看朱允墳,緩緩搖頭道:“太孫身系江山社稷傳承,不可領軍犯險,諸愛卿,此事當如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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