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牲你是不想要了,我就宰了它,弄下山到馬駝子店裡,來個風乾辣驢肉吃了!”
說到這裡,兩隻手一搓一揚,正待向著那頭受禁制的小毛驢身上虛按下去。
驀地,嶺澗間颳起了一片旋風。
風勢一轉,捲起了一天的白雪。
那片白雪乍起時,像是一層薄薄的白紗帳子,又像是一面透明的玻璃罩子,不偏不倚地向著那頭飽受禁制的小毛驢身上罩了下去。
頓時間,黑色的驢身子,像染了一層白粉般的雪花,怪異的是,那頭毛驢子的禁制,就在這層白雪的覆罩之下,突然之間被解開了穴道。
剎時間,它活蹦亂跳地嘶叫著,向梅林之內狂奔而去。
黃衣道人先是一怔,遂即大怒,目光一轉,道:“什麼人?”
四野肅然,除了有些風濤聲外,看不出有何異狀。
道人狂笑一聲道:“無相老兒,我料定了你就在這裡,果然不錯。你我三十年前黃山谷的那檔子事還沒有解決,道爺言而有信,說來就來,怎麼來了之後,你這老兒藏頭縮尾,算是怎麼回事?”
山野無聲,加以道人嗓門又大,這幾句話說得四山齊應,餘音迴盪。
如果梅園內有人,萬萬是不會聽不見的。
果然,就在他的話聲方一落下的當兒,就聽得一人用著極其輕鬆悅耳的笑聲發話道:
“黃衣道兄,貧道在此候你多時了,你自己有眼無珠,又怨得誰來?”
聲音分明就在眼前。
可是在聲音未出之前,任何人都不會注意到這個地方,而在聲音發出之後,任何人卻又覺出,那人不過是近在咫尺之間。
原來是梅園之內,各色梅樹何止萬千,如非特別注意其中一株,很容易目光錯亂。
現在尋聲望去,霍然才見就在梅園正中一棵較矮的梅樹之下,跌坐著一個身著蒼衣,髮束金箍的散發中年修士。
這人由年歲上看去,大概不超過五十歲,清癯的一張瘦臉,長眉、秀目、隆鼻、白膚。
一眼看上去,即知是一個素行有德之士。
由於他身上那一襲肥大的蒼衣,其色澤紋路,看上去簡直就和身後那株矮粗老梅樹的樹皮一般無二,是以如非特別注意地去看,簡直是認他不出。
散發修士跌坐在一塊白色石板之上,石板上尚置有一隻矮小的爐子。
這時,爐火正旺,其上置著一把茶壺,壺水已開,由壺口內,嫋嫋地冒著白氣。
只是這些混淆在原本就飄散著的一層雪霧裡,絲毫也不顯著!
莫怪乎,他不出聲發話,誰也不會注意到有他這樣的一個人存在。
這人一入痛禪等三人眼中,瀋海月頓時就認出了對方正是海內外有籍可考的十七位奇人之一的無相居士,他也正是自己此一行所要來找尋的異人。
無相居士花下烹茶,一副倏然自得樣子,似乎眼睛裡並未把那黃衣道人看在眼中。
相反的,黃衣道人一眼看見了無相居上,登時無名之火高升六丈。
他大吼一聲道:“無相老兒,誰不知道你這一套障眼法兒,道爺只當你也算是個有名的人物,上來看重於你,想不到你竟然用這般雕蟲小技來消遣我,真正是豈有此理!”
說到這裡連聲冷笑著道:“別人怕了你,我宮雲飛豈能怕了你嗎?”
無相居士一笑道:“道兄你說哪裡話來,你我當年不過是一件小小誤會,惻隱之心,人皆有之,何必這般認真?貧道自來白金頂後,早已不問外事。”
說到這裡,有意無意地把臉側面一偏,視向瀋海月等三人藏身之處看,聲音放大了道:“就是有人千里跋涉來找我,也只怕請我不動。一些江湖人物,每每挾技尋仇,卻也要拉上我一把,道兄請想,你我當年修為不易,豈能為了一些不相干的外事,壞了自家處世的規矩。道兄,你說是也不是?”
瀋海月等三人聽得登時一驚,三人面面相睹,不發一語。很明顯的,無相居土這番話,明面上是向黃衣道長所說,其實卻像是衝著瀋海月等三人而發。
三人雖是聽得心裡發涼,到底還是個心裡的悶葫蘆一時解它不開。
反之,那黃衣道人卻聽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只當無相居士是有意拿話來逗自己開心。
只見他把那張黃臉一沉道:“道爺聽不懂你這番高論,今日我來這裡為的是一踐當年之約。事隔三十年,居士你倒也是個信人,居然還在此梅園相候,貧道知悉你‘玄都’劍術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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