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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今生今世(9)
那醫院門前可熱鬧了,高三年級的幾個老師早早就站在門外,手裡攥著空白的體檢表,專逮那些忘記帶表、沒有上學、忘記通知的學生。
敖歡歡本來就是年級裡面數一數二的深井冰,因為她一聲不哼就輟學大半年更是一躍成為全校人盡皆知的深井冰。
她那班主任好不容易終於見著她露面了,滿腔做人的道理、升學的囑咐與及被學校領導教訓的怨氣硬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感覺就像撞邪一樣,死死地盯著敖歡歡的眼睛,對方問什麼她就答什麼。
敖歡歡經過大半年的修行,現在當真是靈力充沛,她仙術運轉自如不說,從容意態較之以往更是隨心所欲。她從班主任手上抽了一張空白體檢表,笑嘻嘻地說道:
“老師真是太對不住了,我身體不好,缺了幾天的課。”
班主任心裡罵道,喵的這人臉皮真厚啊好想抽她啊有木有。嘴上說出來卻是另一回事:
“身體不好就該好好休息啊,你這孩子怎麼還來體檢呢,你可以慢慢休息的不要緊,愛歇多久就歇多久。”
敖歡歡敢發誓,她陪蘇小鯉當了十幾年的學生,唯有今天老師待她的態度是最好的。然而她畢竟不知道自己還能清醒多久,故而這種爽歪歪的感覺自然也不能享受太久。敖歡歡旋即抓緊時間問道:
“我們班的同學都進去體檢了?”
“是啊,敖歡歡同學不用急哦,要是你身體真的不舒服,老師還能幫你將體檢延遲三週。”
“蘇小鯉也進去了嗎?”
“她早就來了,但我看她一直站在驗血區裡,好像在等人。”
班主任話音未落,敖歡歡將仙術一收,解開自己加諸在對方身上的控制,頭也不回地往醫院裡——儘管敖歡歡在現代凡間蹦躂了這麼久,她還是沒能搞清楚醫院裡面數十種門診科目,更別提那些研究起來讓人頭疼的收費專案。她仗著自己對漁女魂體的感知,東拐西拐總算找到了驗血區。
約莫是她來得比較晚,大部分的同學已經驗過血,故而臺子前六個驗血的白大褂跟前都沒有人。
蘇小鯉臉色疲憊,眼下還有一圈淡淡的青影。她手裡抓著體檢表格,在門口不安地轉了兩圈後,似放棄什麼似得嘆息一聲,而後轉身做到驗血臺前。
負責抽血的是位年紀頗大的女醫生,她用鑷子例行捏了酒精球、碘水球給眼前的小白胳膊消毒,正要往上面扎針的時候,冷不丁有股蠻力重重地拍上那小白胳膊的肩膀,那寒氣森森的針頭差之毫釐就要扎錯了管子,氣得那中年大媽直想拍死後面那個人,不由就指著那小白胳膊後面那位訓道:
“誰家小破孩這麼缺心眼呢,你同學差點被你害的戳出血條來了!”
敖歡歡聞言一愣,雖然她也不是很懂,但還是下意識地低頭給醫生道歉了;那位撂起一片白胳膊的蘇小鯉反而心情大好的模樣,不僅跟著敖歡歡齊聲道歉,還誇了好多諸如醫生醫術高明經驗老道醫德高尚之類不著邊際的話,她一邊說著一邊伸出左手悄悄地握住那隻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那中年女醫生果真是技術精湛,不到30秒就已經從蘇小鯉胳膊上扎出了一管血來,蘇小鯉隔著棉球,捂著針口,催促道:
“歡歡你還愣著幹嘛,快驗血吧,驗完我們就去體檢。”
敖歡歡本想說我不檢了,檢完我又不參加高考——然而她一想起剛剛看到蘇小鯉落寞地等在驗血區門前的樣子,拒絕的話語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只能順著她的意思,坐下來任由醫生也扎掉這具幻化肉//身的一管血。
蘇小鯉什麼都沒問,彷彿身邊的敖歡歡一直都在自己身邊、而並非是輟學了半年,就這樣領著呆頭呆腦的歡歡從頭開始跑遍各大內外科檢查科目。
敖歡歡卻是愈發不安了起來,她能感覺眼前的這個人對自己似乎比以前更加溫柔,甚至比之前的每一世對她都好——但是這樣意味著什麼呢,她還寧願讓這個人罵自己抽自己、將自己教訓得讓對方滿意為止,也好過這種欲語還休的膩歪,明明是柔情似水的神色卻總含著一股似有若無的哀怨。
最後檢完耳鼻喉科的時候已經臨近十一點,各懷心事的兩個人將體檢表交給班主任統一收取後,亟欲離開體檢區。說來也巧,這兩位在走到某個科區候診室時迎面撞上一年輕白大褂,敖歡歡只聽得蘇小鯉又清又脆地喊了一聲“陶醫生”。
當時是四月末,他們又是室內,那溫度按理說應該是剛剛好,然而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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