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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過來。
她怔怔地看著丈夫已經被她咬出血的結實肩頭,淚眼朦朧地喃喃道:“……阿曄,你為什麼不躲開?”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低笑。“傻姑娘。我躲開了,你難道要在床頭上磨牙出氣麼。”
錦書含著淚噗嗤一聲笑,把臉埋在他頸窩裡,半晌小聲說:“我去給你拿酒精消消毒……都出血了……”
他忽然一頓,說:“先不要。”低頭看了看傷痕,倒抽一口涼氣:“小錦你咬的可真狠。再深一點就趕上我被打的那一槍了好麼?”見錦書雙頰通紅,低下頭揉搓衣帶,方才張牙舞爪的狠勁都化成了羞怯,不覺心尖一蕩,伸手將白布扯過來。
錦書低低的驚呼一聲,卻見他拿了白布,仔仔細細地擦拭著肩上的血珠子,當即呆住了。
“你……”
沈斯曄把白布丟到一邊。他原本就沒打算明天把這塊布送出去,那樣不光錦書得崩潰,他也受不了私生活被這樣窺探。只是婚禮前越來越忙,把這一層忙忘了,才惹出花燭夜這一段公案來。剛想安慰她不必擔心,一抬眼,想說的話全忘到了九霄雲外。
——方才鬧了一場,錦書的衣裳都亂了,杏子紅的抹胸從中衣裡露了一痕出來。肌膚一層層透出暈紅,長髮散亂,比起平日的淡雅素淨,此刻竟是別有萬種風情了!再也剋制不住,他胡亂地關了燈,傾身過去把她壓到了身下。肌膚相親,錦書像只小白羊羔似的躺在他懷裡,羞得抬不起眼,低低嚶嚀了一聲。“阿曄,蠟燭還沒……”
“那個本來就要點一晚上。”他儘可能言簡意賅地說,然後不讓她有機會再說話了。
龍鳳紅燭靜靜地燃著,在黯淡的洞房裡映出一圈溫暖的光暈。這一刻,萬籟無聲。臥榻上情意正濃的人不知道窗外已經下了場鵝毛大雪,大紅帳子遮住了無邊春色。紅燭靜靜地燃著。喁喁情話從帳子裡逸出一句半句,又被低低的似喜似泣的喘息掩住。
夜深了。
118之子于歸
夢裡,錦書發現自己走在父親曾經工作過的地方。
依舊是天藍樹青,夏末的光景。她穿著細高跟的鞋子翩然走在大使館的長廊裡,輕巧的像只鳥兒。無憂無慮的學生生活簡單而舒適,卻總像是忘了什麼。重心不穩跌下去的一剎那,一切相遇後的甜蜜纏綿電光石火浮現起來,驚惶被先知般的期待覆蓋,她安心地等著那堅實的胳膊來接住自己,開始幾年的甜蜜情緣;直到身體重重摔在地面天旋地轉的瞬間。
痛感傳到中樞神經之前,錦書驚醒了。
心口仍舊在鈍痛,她甚至有幾秒不敢睜開眼睛,只怕一切都是自己的黃粱一夢。這時耳邊忽然鏘然一聲脆響,在黎明的黯淡裡響的驚心動魄餘韻悠長。錦書猝不及防,嚇得小尖叫一聲,徹底醒過來了。
她發現自己孤獨地躺在拔步床裡。身上綾羅堆積,枕邊空無一人,眼前是潮水般的大紅鋪天蓋地。略動一下,身體就痠疼難堪,抬起一根手指都需要積攢力氣。錦書茫然了剎那,這時帳子被揭開了。沈斯曄走進來,正看見她怔怔出神的模樣。“……把你吵醒了?”
他尷尬地撓了撓頭,懶散笑容有點孩子氣,“我起來喝了點水,把蠟燭弄倒了一根……沒失火。點著了一點,不過我撲滅了,沒事。你再睡一會吧,到點我叫你。”
錦書死死盯著他。沈斯曄見她表情定定的不似以往,這才覺得奇怪,湊近過來看著她的眼睛,輕聲說:“小錦?”他摸摸她的額頭,“小錦?做噩夢了?我在這裡,別害怕。”
他的姑娘忽然撲進了他懷裡,身體微微顫抖。他只得把她摟住,輕輕撫著她的頭髮柔聲安慰,不得要領。半晌,錦書才把埋在他心口的臉抬起來,恢復清明的眸子滿含依戀,害羞地嫣然一笑,眼角有些淡淡的晶瑩水色。
“阿曄,我……”她微紅了臉頰,小聲說,“親我一下,好麼?”
沈斯曄注視了她一會,終於確認她沒事,這才放了心。他剛喝了一杯茶,是以在吻住柔軟微涼的櫻唇時,大腦仍得以保證最低限度清醒。錦書半閉著眼睛回應他的熱情,緊緊抓著他不願意鬆開,甚至於八爪魚一樣纏了上來。沈斯曄覺得奇怪,但送上來的秀色可餐自然不會放走。等到被吻得幾乎窒息時,錦書終於安心地躺下了,心滿意足。
想起來今天還要打起精神應對夫家人,越發懶在被子裡,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她紅著臉,柔聲和丈夫說些不足為外人道的話,他也溫柔地回答她。芬芳溫熱的呼吸絲絲入懷,沈斯曄心念微動,不由覺得浪費這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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