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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響雷擊中,一時說不出話。這世界到底還有多少互相勾連的親戚關係是她不知道的?一個終身不嫁,一個黯然另娶,那麼教授對帝國皇室殊無好感,當年是受了怎樣的刺激?
“我的大妹華音如今在日內瓦常住,她丈夫柳文琦當年曾是令尊在燕京大學執教時的學生。”沈斯煜微笑道,“令尊愛女心切,便託到了華音,華音才來找我。她並不知道你與三弟的事情,我也沒有告訴她。我想,你暫時大概也不想讓別人知道罷。”
“……謝謝。”錦書牽了牽嘴角,心下五味雜陳。
沈斯煜溫文爾雅的一笑:“那倒不必。不過我還有一件事。”他端起精美的手繪骨瓷茶杯,似笑非笑道,“何小姐,據我所知最遲明年年底,皇室就要為三弟遴選太子妃了。”
下意識的坐直身子,錦書語氣裡有些戒備:“我認為這與我沒有太大關係。”
“那你是願意看著他另娶別人呢,還是願意他拋棄未婚妻來找你,落得一身罵名甚至辭職?” 他看見錦書咬緊頜骨深呼吸一下的樣子,雖然幾乎是同一時刻她就控制住了情緒。“有我的前車之鑑,恕我直言,這第二種情形基本不可能再發生一次。”
沉默了一會兒,錦書抬頭直視他,神色近乎決然:“是不是太子妃與我並沒有關係。即使我對他有好感,也不是因為他的皇儲身份,而是因為他這個人。”
她停頓下來,平息一下呼吸。女孩子的脊背挺得筆直,清澄目光裡沒有一絲退縮。“至於將來如何,我也無法保證。您弟弟怎樣想我不清楚。但我至少不會讓他效仿您的榜樣,這個您可以放心。”
沈斯煜聽到對自己的暗諷,反倒釋然地笑了:“這就好。”他抬了抬眼鏡,有微妙笑意從唇邊溢位來。“三弟果然沒看走眼,方才我的話如有不恭,還請何小姐諒解。我雖不再擔任公職,但仍然是他們的長兄,總會盼著他好。”
錦書此時再也不敢掉以輕心。在溫和外表之下,眼前的年輕男子其實曾當過二十多年皇儲,他比起沈斯曄只會有更深的城府。她微微點頭,輕聲道:“我能理解,沒關係。”
祁令怡在這時端著兩杯冰激凌走下樓梯。大概聽到了他們此前的對話,她把冰激凌端給錦書,嗔怪地說:“你在胡說什麼?三弟不是小孩子了,何家妹妹又是他心尖上的人,自然會有他的打算。你可別在這裡棒打鴛鴦。”
沈斯煜接過碗,莞爾一笑。“我們不是沒經歷過,怎麼會去逼三弟?”他看向對面埋頭挖冰的女孩子,意有所指。“該看清自己內心的時候,就不要遲疑。”
祁令怡倚在丈夫肩上,無意看了眼窗外,輕輕驚呼一聲:“是三弟!他回來了!”
錦書猛地轉過身看向窗外,卻只看得到汽車揚起的一溜煙塵。她的心開始急促的跳起來,耳畔已經傳來熟悉的清朗聲音:“把這份報告副本傳真給陛下,另外代我聯絡梁總督……”
沈斯煜推了推眼鏡,忽然露出一個孩子氣的惡作劇微笑,悄聲對妻子笑道:“他可不知道何小姐在這裡。”
祁令怡睜大眼睛,沒好氣的咬牙拍了他一掌:“你就不怕他激動之下出什麼岔子?”
“沒關係。”沈斯煜注目錦書一眼,低聲在自己老婆耳邊笑,“我們且看戲,能見到他真情流露的時候可不多,這些年我也沒見過幾次。”
大門開啟,一身戎裝的沈斯曄大步踏進門來。他把軍帽掛在衣架上,一邊解自己的領釦一邊皺著眉頭囑咐羅傑:“告訴總督府,我明天行程改成探訪傷員。免費發放的藥品快不夠了,讓他儘快——”
“三弟!”見他沒留意這邊,沈斯煜只好揚聲笑道,“你看這是誰?”
沈斯曄這才注目會客室,當即呆住了。他抬了抬手,彷彿害怕打破自己夢境似的又硬生生把手放下,目不轉睛看著已經紅了眼圈的錦書,嘶啞道:“小錦?”
隔著半間起居室,錦書仍然看得見他凹陷的臉頰和佈滿血絲的眼睛。軍服上蒙了薄薄灰塵,他看上去又憔悴又消瘦。她茫然的站在原地,輕輕說:“是我……”
沈斯曄像是猛然醒悟,飛奔過來,一把抱住了她!
他緊緊箍著她的腰,用力的像是要把她捏碎,全身都在顫抖:“你回來了……”話裡帶了絲顫音,滿是失而復得的悲欣交集。一貫冷靜溫文的人,如今卻語無倫次。沈斯曄劇烈的喘著氣,把臉頰緊緊貼著錦書的額頭。錦書被他擁在懷裡,呼吸有點困難,不得不踮起腳尖。有一滴水濺落在她的額角。伸手沾去他睫毛上的一點水滴,錦書仰面看著他,眼角已有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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