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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結果出來了沒有?”
錦書系著圍裙幫母親剝豌豆殼,不在意的點頭:“只是輕度的,沒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母親柔和的聲音頓時提高,豎起眉毛伸指戳著錦書的腦袋:“你從小身體就不結實,我們在英國那幾年你三天兩頭的感冒發燒,我和你爸之所以讓你學醫,就是為了讓你能顧好自己的身體,你看你瘦成什麼樣子了!你跟你爸你哥哥,一個比一個叫我操心!”
母親雖氣勢咄咄,實則全是出於關心。錦書固然知道這個,仍是連連告饒:“行了媽,我自己是學醫的我知道什麼有關係什麼沒事……”
何夫人這才稍微消了點氣。“下午吃菠菜豬肝!我待會給你熬道豬肝白果粥。”
過了半個小時,何大使打電話回家,問自己是否把某本書丟在了家裡。錦書當下自告奮勇去送材料,臨走前她媽媽又往女兒嘴裡塞了把據說能補鐵的蜜棗。錦書就咬著滿嘴的棗子往辦公區走。她把材料交給父親的助理,得知父親正在會客,便不過去打擾。
住宅樓與辦公區之間,有一道密閉走廊相連。窗外有片不算開闊的草地,周圍環繞著橡樹、楓樹和銀杏樹,陽光肆無忌憚的直灑下來,把橡樹葉鍍上了一層金亮光芒。錦書把手指貼在玻璃上試了試,連玻璃都是溫熱的。她在窗前駐足,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了西瓜汁冰粉,在國內唸書時最熱愛的甜點,學校食堂裡一塊錢一碗的美味……
錦書歪著頭看向窗外碧綠的濃蔭,遐想著燕京國立一中裡的蟬鳴槐蔭,食堂裡各色層出不窮的小吃點心,好生神往,很是發了一陣故國之思。
正飄飄然的神遊天外,卻無意間踩到了一攤水痕。高高的鞋跟在光可見人的地板打了個滑,地心引力如一隻無形之手,將她身體重心扯離平衡。錦書措手不及的踉蹌兩步,奈何周圍毫無借力之處,只得眼睜睜看著地面慢鏡頭似的越拉越近……
抱頭、側翻還是乾脆閉眼?
錦書只來得及想到對策,卻來不及做出選擇。但預想中的鈍痛並未如期而至,風箏似的晃了幾晃之後,她跌到了一條溫暖堅實的手臂上。拖著那人向前踉蹌半步,她的一聲尖叫還含在嘴裡,兔起鶻落之間,已然太平無事。
錦書驚魂甫定,心有餘悸的扶牆喘口氣,臉上方慢慢洇起血色。鼻端有淡淡的松木香。她瞬間意識到自己還靠在別人身上,連忙退開一步,對那人輕聲道謝。
救命恩人是個約莫二十五、六歲的青年男子,戴著一副眼鏡,斯文清瘦,卻能在電光石火之間把錦書攔腰擋住,免她五體投地之苦。她抬起頭,只能看見一粒珍珠母貝光澤的領釦。大熱的天氣,那人卻一絲不苟的穿著白襯衣,望之清爽乾淨。聽到她的感謝之辭,恩人低頭看了一眼錦書,烏眸裡隱隱有清淺笑意。
“不客氣。你剛才扭到腳了吧,送你去看醫生?”
“……沒有!”錦書嚇了一跳。她從沒有過度麻煩別人的習慣,這時幾乎是下意識的否認。“這位先生,真的不用麻煩你了。”似乎要證明自己沒事,她還平穩地走了一步。
似乎看出了受助者的窘迫,那人嘴角一揚,禮貌地不再堅持:“那麼,恕我失陪。”
方走兩步,他忽又回頭說道:“你的腳是舊傷,平時要多加註意。”
等那如北地雪松般筆直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錦書才苦笑著蹲下,倒吸著涼氣掏出手機。這已經是她今年第三次崴到腳,何夫人接到電話立刻趕過來把女兒救回去,找冰塊給她做冷敷。錦書纖細的腳踝腫起來,裹著毛巾只覺得麻木的疼。
七年級時,她在花滑比賽中慘烈的摔了一跤,從此左腳落下了習慣性扭傷的病根。何夫人一邊數落她一邊給她找拖鞋,又把錦書換下來的短袖娃娃衫和半褲丟進洗衣桶。看見女兒垂頭喪氣的樣子,還是不忍心,去廚房搗鼓一陣,端給錦書一杯香蕉酸奶冰沙。
等到何大使晚上回家吃飯,看見不得不扶牆單腳跳的女兒狼狽境遇,心疼之情溢於言表,又忍不住教訓她幾句。雖然在外交工作中以“溫和的強硬派”知名,但他在家一貫是唱白臉的角色,對女兒更是溺愛無方,說教實在沒什麼氣勢。錦書偷偷做個鬼臉,顧左右而言他:“媽媽你有什麼事要告訴我麼?”
“啊,我倒忘了,都是被你給氣的。”何夫人從廚房端出豬肝湯,“你哥哥明年要結婚了。”
錦書瞪圓了本來就不小的眼睛,震驚說:“——啊?!”
“把湯都喝了。”先命令錦書喝湯,何夫人在桌邊坐下,“他眼看要奔三十歲,一直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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