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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經的這一切,他此刻的心情是不是臨近了爆發點?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更何況祁沐風絕對不是個兔子好嘛!
她在洛陽城中沉寂了這些日子,可不就是一直在等著類似於今日這樣的時機,埋下個釘子,總會派上用場的。
至於一舉功成,裴金玉從沒有想過這樣的好事情。家族、姓氏,是連她和代王都無法輕易擺脫掉的束縛,她想別人一定也是很難做出抉擇的。
裴金玉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想事情,裴箏那兒就是滿晉陽的轉悠著,玩的正興起。
他帶著祁沐風轉了小半個晉陽城,眼看就要宵禁了好嘛!祁沐風徹底崩潰了,轉來轉去的到底是幾個意思?
祁沐風停了下來,裴箏的後腦勺就好似長了眼睛,他也停了下來,還在路邊的包子店,買了幾個包子。
稍微停歇了片刻,裴箏又向前走。
祁沐風心道,尼瑪,老子要再跟著你就不姓祁。
事實證明,他還真的成了不姓祁的。
不跟了吧,覺得已經走了那麼遠的路程,這時候放棄,太傻了。好吧,老子就再跟你走一段,看看你到底在弄什麼鬼事情。
一段,一段,又一段。
眼看再走一條街就是祁府了,裴箏一拐彎,進了一個巷子,還是個死的。
祁沐風樂壞了,將裴箏堵在了巷子裡,一手扶著痠疼的腰,哈哈一笑道:“你倒是接著走啊!”
裴箏衝他一笑,一閃身不見了。
祁沐風快走幾步,到了裴箏停駐過的地方一看……原來有個小門啊,天太黑,他一時沒有看清,特麼的還以為自己見了鬼哩。要真是被鬼領著走了這麼一大段距離,想想就不寒而慄,他可還沒活夠啊。
祁沐風伸手推開了門,深一腳淺一腳地下了臺階,向著屋中的微弱燈火走去。
一進屋,就瞧見了坐在燈下的裴金玉。
祁沐風悶哼了一聲,發洩著自己的不滿,道:“原來長公主也會裝神弄鬼嚇唬人。”
裴金玉道:“哦?原來祁三叔是這樣認為的,本宮還以為本宮本身就是很嚇人的。”
祁沐風笑了一下,也不用她招呼,自己坐了下來,道:“或許在洛陽,長公主是很嚇人的。可如今是在晉陽,長公主的威名可還沒有傳播到這裡。”
裴金玉也笑了一下,配著她那張辨不出心思的臉,實在是讓人忍不住晃神。
祁沐風愣了一下,對著如他女兒般年紀的小娘子,再也說不出難聽的話來,只悻悻地道:“長公主不要以為誆我來此,我就會為你做那些毀家毀業的事情,我……今日前來,不過是想託你給故人帶句話,就說‘祁老三這輩子最大的成就,就是有一個好兄弟’。”
想想自己家的那兩個兄弟,又想起了遠在洛陽城的裴天恆,祁沐風眼眶一熱,好想掉眼淚。
裴金玉道:“本宮以為祁三叔還是親口對我二伯說這些,才顯得最真情實意。”
祁沐風下意識抬高了聲音,道:“你以為我不想嘛!”想和趙王結親的不是他,想造反的不是他,想弄成眼前這個樣子的也不是他。他要是說話管用,祁家保準兒現在還在洛陽呢!
祁沐風覺得如果裴天恆在這裡,一定會懂他為何而傷心。小娘子就是小娘子,再厲害,也不會懂家族中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誰知,裴金玉用一句話總結:“祁三叔想為了祁家做盡了能做的事情,也得看值不值得。”
祁沐風被裴金玉說中了心思,憤憤道:“人的姓氏,生來就不能選擇。我又怎麼可能違揹我父親。”
四十幾歲的男人,一面激動的只想哭泣,一面說“我得聽我爸比的”。這要是讓裴天舒瞧見這一幕,一定會笑傻的好嘛。
幸好,裴金玉是土著,她可以理解祁沐風的心情,百善孝為先,連皇帝都不敢說不孝順他爹。
裴金玉道:“若前提是祁三叔聽話了,凌國公就得死。祁三叔不聽話,凌國公就可以善終呢!”
祁沐風一愣,然後笑了:“小丫頭,你少誆我。”
裴金玉自通道:“天高皇帝遠,總有他有心而無力的事情。”
好吧,祁沐風想了想,居然相信了,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好嘛!
若是忠義王說的那話,他相信了還行。可裴金玉……似乎是因著裴天恆的原因,祁沐風總覺得裴家人說話是可信的。
祁沐風道:“我,我要好好地想一想。”
裴金玉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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