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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裴金玉霎時間變臉,惱怒地瞪著自己,他趕忙又正色道:“一個人好帶,兩個人稍難。”
“兩個,必須是兩個一起去,且還得有你的人在一旁聽著他們到底說了點兒什麼。”
時間點趕的太巧,不得不疑,萬一是給她爹下的套呢,那就先把她兒子送進去看看反應。
代王很鄭重地在想事情該怎麼實施,突地想到了一件事情,一瞬間就變了臉色。
“聽見沒有?”裴金玉看代王半天沒有反應,推了他一把問。
“聽見了。”代王的聲音突然變得沉悶。
裴金玉不以為意:“聽見了,那就讓船靠岸送我上去。”
代王居然從了,連一點兒異議都沒有。
裴金玉使喚代王使喚的沒有一點兒心理負擔,甚至還想,皇宮裡的事情就得代王去辦,千金難買他願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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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王那兒真是為了裴金玉幹什麼都願意,以前糊塗一直依著本心做事。後來不糊塗了,想不清楚為什麼偏好於她,卻還是一如既往的依照本心本意,只因這麼做就是很高興。
這叫千金難買他高興。
可就是剛剛,裴金玉讓他帶七里和八駿進宮之時,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一件他並不曾夢到本不該知道的事情。心頭突突狂跳起來,恨不能馬上就去驗證。
是以,他才將裴金玉送上了馬車,就馬不停蹄地去了原衛長公主的府邸。
這裡,按照先帝林青巒的遺願,雖一直空著,卻始終維持著原貌,還有人不定期打理。就連府裡的那座半壁塔也始終維持著原狀,不同的是,曾經在這裡唸經的僧人早已不知去向哪裡。
門口無人把守,代王知道這只是假象。他強忍著立刻衝進去的念頭,在府邸外轉了一圈,又命除夕駕著馬車離開。
好容易等到夜深,堂堂的代王迫不及待地穿起了夜行衣,幹起了“偷雞摸狗”的勾當。
他只帶了元宵一人,徑直往衛長公主府邸而去。
番強入院,小心行走,卻能輕易地躲避開陷阱,就如走在自家的後花園一般順利地進入了半壁塔中,接著就在半臂佛的背後找到了地宮的入口。
代王的臉色越來越暗沉,元宵口不能言,心中也只道代王從前就來過這裡。
實際上,代王不止以前沒有來過,就連做夢也並不曾夢見過。只是在裴金玉要他幫忙之時,忽地想起來的。
接下來的地方,就連不會說話的元宵也不宜前往。代王讓他在地宮入口等候,自己舉著火把,直下到地宮之底,在轉彎處向左,又一路向前,直到走到一處空曠的地方,上面還傳來了嘩嘩的水聲。
這裡,應該就是乾元殿前的人工湖底。再往前走不遠的出口,就在乾元殿中擺放書籍的書櫃裡。
乾元殿乃是歷代皇帝批閱奏摺之處,如山的奏摺都批閱不完,不管誰做了皇帝往往很難還有心思翻閱書籍。
想當初,林青巒使人挖此地道之前,就已經想到過這個問題。
代王將手中的火把晃了又晃,說不好心裡是怎樣一種滋味,他想他的猜測不錯,也猜測到了自己究竟是誰。
多麼的不可思議。
在他的夢裡一直覺得林青巒是個痴情的,卻一直都想不明白為什麼他總是會夢見林青巒的生平,如今他明白了,似乎從他不糊塗了開始,他就是林青巒。或者,他糊塗的時候,也是林青巒。
雖然還搞不明白具體的原因,但他猜想多半和那時的心頭血續命有關。
他原是想為林鏨續命,不曾想陰差陽錯為自己續了條命。
如今,他成了林鏨,他又活了。
而衛嫵……
他想,衛嫵也是又活了過來,若不然裴金玉的那聲“山頃”又是從何而來。
這麼想,就通了,不管衛嫵變成什麼模樣,不管他自己變成什麼模樣,他總是能夠找的到她的。
就如情濃之時的傻話,那時衛嫵總會問他:“山頃,你說人會有下一世嗎?”
那時他總說她講的是傻話,一世都還沒有過完,又何必去想下一世的事情?
衛嫵總會不依不饒地問:“若是真有下一世呢?你會找到我嗎?或者,我能找到你嗎?”
聽了那樣的話他還是會笑話她傻,卻又情不自禁地揉著她的手說:“你想找到我嗎?你若想,便能。反正我是一定能夠找到你的。”
看,雖說他總是對她食言,可這一句並沒有。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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