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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師一起來的，導師只在這裡停留半個月，連格會一直留在這裡，每半年回去彙報一次工作及學習進度。

連格穿一身深藍色的軍裝，軍銜是少校。一頭灑脫的短髮，舉手投足訓練有素。初入軍校時的頑劣消失不見。

在場區一直以活躍著稱的羅少輝這頓飯吃得出奇的沉默。唯一說過的一句話就是謝謝。是在連格向他祝酒時說的。羅少輝從來不喝酒，場區也沒有酒水供應，只因為接下來的三天沒有飛行任務，又有貴客，才破了一次例。

連格公事公辦地向他舉舉杯子，在他說完謝謝之後不置可否地沒有回應。待羅少輝低頭準備落座的時候，她從他身邊經過，低不可聞卻異常清晰地同他打了一個招呼。

她像極了手握生殺的女神：“少輝，別來無恙。”

羅少輝一抬頭，只看到她的背影，以及身邊邵成有些擔心的眼神。

他知道，這兩年多雖然危險卻平靜的生活就此結束了。

想通了也就好了，初見時的錯愕已

經消失，第二天開始，羅少輝就恢復了一如既往有些玩世不恭的痞子態度。

唯一變化的，就是他再也沒有看這那個舊本子發呆。

人都來了，他沒必要再看著物件懷舊了。

連格少校迅速投入到她自己的工作中去，利用兩天熟悉工作環境之後，連格就整天整天地往返於實驗室、戰機裝備工廠、試飛場地和總排程室。這四個地方，也就在試飛場地的候機室，兩個人曾有過幾次碰面，都只是點點頭，匆匆錯肩。

連格似乎並不打算打擾他，除了酒桌上那近乎於“威脅”的一句問候。幾天之後，連羅少輝都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神經過敏，或許連格的那一句別來無恙根本就是自己的錯覺。

也許連格根本都不記得他了。

生活似乎毫無變化，而後連格的導師離開，連格將導師送到縣裡的部隊上，獨自返回。

那一天，羅少輝的飛行任務剛剛結束，夕陽的餘暉給這邊灰黃的土地渡了一層金色，他坐在是試飛場地上停放的引導車上，看到連格從軍用車上下來，依舊是那一身深藍色的軍裝，裙裝下的小腿纖細，整個人沉靜卻警覺，如同蓄勢待發的羚羊。

她站在場區門口的空地上欣賞夕陽，微風自她身後吹來，她抬起手擋著耳邊的碎髮，迎著夕陽。

正坐著，一輛工具車經過，車上拉了些水管，水龍頭什麼的，還有一塊磨砂處理過的厚玻璃。

“哎，你們幹什麼去？”羅少輝從引導車上跳下來，拍拍手。

“老大說給連少校弄個獨立的洗漱間，這樣方便點。”

“少輝，你也來唄，今天先把東西搬上去，明天就開工，爭取兩天弄完。你們不是早認識了嗎？有什麼也好溝通。”

“誰，誰們早認識了？”工具車的速度放慢，羅少輝手腳俐落地爬到車斗子裡和他們面對面坐著。

“你和連少校唄，別藏了，整個場區都知道。”

羅少輝想肯定是劉方嚼舌頭跟別人說的，咬著牙準備回去找他算賬。

到了連格的宿舍門口，浴室就準備建在她宿舍隔壁，到時候打通兩個房間之間的牆，就大功告成。

幾個人正把東西搬進去，聽到樓梯上的腳步聲，連格回來了，跟她一同上來的還有邵成。

羅少輝看得目瞪口呆，巴不得直接扯著衣領把這個臭小子拽到外面去問問，連格來的那天他們兩個就說好裝作不認識她。如今看來，洩密這事兒也有他一份兒。

邵成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只是一邊和連格閒聊一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弄得少輝渾身不自在。

連格開啟宿舍門，拿出暖壺來說去打點熱水。

連格一走，羅少輝就用手臂頂著邵成的肩膀把他固定在牆上：“怎麼回事兒，咱不是說好了嗎？你不能這麼沒原則，見了美女就不要哥們兒。”

“少輝，我十歲就認識她了，你不講先來後到還跟我談義氣。”邵成煞有介事好像真要跟他鬥這個氣。

“你！”羅少輝沒想到邵成真跟自己因為這事情鬥起嘴來，繞來繞去地也沒意思了。

邵成推開他的胳膊，笑著說：“我沒時間管你的閒事，你過來看。”

連格的宿舍門開著，屋子裡只有一張床一張寫字檯和一個衣櫃，收拾得乾淨利落，那桌子上敞亮地擺著一個相框，相框裡放著的就是那張照片。

當時那張照片還是連格託後勤處的叔叔幫他們照的，洗好了一人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