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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快死去了吧,但是她不甘心,撐起快要凍僵的身體,在那裡奮力地踢門。終於有人經過,把幾乎只有腳能動的她拉出那裡,只是一碗薑湯,她卻感覺幾生幾世的眼淚都流盡。
一個人在異鄉,原來是可以痛苦到這樣的地步的。沒有任何人知道你身處險境,任何的擔心都不會起作用。
想起初中時讀過的一本小說,作者對於愛爾蘭的驕傲Yeats,幾乎是尊敬到把他和愛丁堡的Burns相提並論。她讀他的《When You Are Old》,心裡確實會有一種很奇妙的溫馨感覺——彷彿這世上,真的是有人,只因為這樣單純的目的而生一般。
輕輕在嘴裡含著這些詩句,穿梭在寒冷的都柏林街角,2月初的都柏林,蒼白無力,其實仍然是美麗的,只是她自己,已經沒有了當初的生氣。
眼前人群中閃過大哥的影象,他焦急快步走著,彷彿在找尋什麼似的。
她慌不擇路地躲閃著,直到自己被黑暗侵襲,墜入森冷的陰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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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不斷地聽到《Ephemera》;《The Rose of the World》;《The Sorrow of Love》;當然還有《When You Are Old》。這些都是Yeats的作品。
其中有我最喜歡的兩段,一段是《Ephemera》的最後:
〃Ah;do not mourn;〃he said;
〃That we are tired;for other loves await us;
Hate on and love through unrepining hours。
Before us lies eternity;our souls
Are love;and a continual farewell。〃
一段是《When You Are Old》的中間部分:
How many loved your moments of glad grace;
And loved your beauty with love false or true;
But one man loved the pilgrim soul in you;
And loved the sorrows of your changing face。
當我從黑暗中掙扎出來的時候,我正躺在一片白色然而意外地讓我感到溫馨的醫院裡。一位護士正拿著幾本詩集對著我朗誦,這正是我在昏睡時聽到的。
她微笑著看著我,將我扶起來。
我全然不記得怎麼回事,只記得自己是在躲大哥,結果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暈過去了。
用英語問她我怎麼到這裡來了。
她微笑說是一位頭髮灰白了的老人,似乎並不認識我的樣子。
哀嘆著還白夜的錢的機會貌似已經遙遙無期,只好問她我的身體怎麼了,是不是肺炎還沒有好透。
護士微笑著搖頭:“不是的,您的身體還可以,不過就一位孕婦來說,還是稍嫌虛弱。”
等等,她說什麼?!
“孕婦?!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當然不是了,我們看您在昏迷時不斷地在說Yeats,所以才在您床前讀他的詩的。不是孕婦的女士,根本得不到這樣的待遇喔!”她繼續和藹微笑。
這個孩子,會是誰的?大哥,還是二哥?
“那麼我懷孕多久了?”
“6周左右,實在是很令人高興的事情,恭喜你喔!不過,你最好提供給我們孩子父親的電話,可以早做聯絡。”護士放下詩集。
6周,平安夜?!
這孩子……會不幸的啊!
忍住一切負面想法,平和地問她:“我可以選擇墮胎嗎?”
她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仁慈的主在上,你怎麼可以有這樣的想法?!孩子是多麼的可憐啊,你怎麼忍心剝奪他來到世上的權利!”
搖頭,無法跟她辯解,大腦都已經全部停工,只知道肚子裡有了個不適合這個世界的孩子。
縱慾的下場,我的報應,哥哥們的罪證。
護士的語氣立即嚴肅起來:“根據愛爾蘭法律規定,你是沒有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