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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快過年的時候,據說是在帝都上大學的二姐,卻揣著你就突然回了平安鎮,還就不知怎麼的就倒在娘娘廟門口。那天,正好我開門看見。你可別說,我是徹底嚇壞了,那會兒,我就是十一二歲的小孩子,我還以為二姐死……怎麼著了呢。然後就一直在邊上哭,還是姥姥摸著道,找人把她送鎮醫院去了。”
“你小子倒好,生在大年初一的早上,卻折騰了整個大年三十,害得姥姥,董媽媽那個年夜都呆在醫院,我和芳芳也初一一大早就跑來看你,你小子面子夠大的。然後,我們就見著你了,那是我們第一次看見那麼小的孩子,長得跟個猴似的,可是二姐非拉著我倆問,看他,漂亮不?漂亮不?好象我們說個不字,她就要吃了我們。”
“你長大了,鎮上總有些無聊的人說些閒話,二姐因為打小有癇症而且心裡又存著事,和人說話總是低低的,溫柔極了。但只要知道你受了欺負,她就不管不顧地衝了出去,一點委屈也不捨得讓你受。鎮上也有好些人喜歡她呢,不介意當你的便宜老爸,可二姐都不要,她說她就要守著你,一直一直在平安鎮過下去。”
“三年前,你折騰了那麼大動靜,讓好面子的大伯捏著鼻子認了你和二姐,帶著你們去了天寧。二姐一開始一點都不願意,她就想留在平安鎮,後來她還是去了,為什麼呢?她跟我講過的,她說,她一點也不為自己,只是你想去呀,天寧你姥爺可能真的能讓你有更好的環境,受更好的教育。”
“可你,你去天寧做了什麼呢?考上天寧一中那樣全國聞名的重點高中不去上,去混一堆紈絝待著的天翔。還跟著什麼齊少混,打架,每次你媽媽打電話說起來,都在哭,在哭……”
“小云!”,不知何時,在趙小云娓娓的低沉敘述過程中,一直跑來跑去觀測少年是否變身還是否活著的董芳芳,已安靜地靠在趙小云身上。
“嗯?”
“你說二姐執意生下毛毛,是因為她很愛那個男人嗎?”
“我不知道。”趙小云頓了頓,“我只知道二姐愛毛毛,很愛……”
……
深沉的夜色中,古老的娘娘廟氤氳在一片淡淡的霧中,正殿內香爐插著的三根清香居然老半天也沒點完,這會兒裊裊上升的煙氣,正被向著西廂的暖香勾引了過來,緩緩交流著,拔步床上的雕花好似在一片香氣中活了來。
好餓,好餓。昏暗的牆上映著一個人影晃動著從黑沉中掙扎著撐起身來,費勁地推開壓在胸膛上的一顆腦袋,閉著的眼睛慢慢睜開,眸子閃著異樣的顏色,如同瑰麗的寶石,輕輕地嗅著室內兩具鮮活人體的味道,滿意地咧嘴一笑,露出光潔的白牙,伸出兩隻蒼白修長的手指,捻住一片微黃,放在毫無血色的乾裂唇邊,紅紅的舌頭輕輕一卷,一團暖意順著喉嚨滑向肚腹……
☆、第6章 小空間與盲人杖
“這是什麼?”沈昊軒皺著臉看著面前的一個大碗。
“喝!”趙小云鎖著眉,操著破鑼嗓子下了命令。
沈昊軒撇了撇嘴,顫抖的手故作鎮定地端起碗,閉上眼睛,張了嘴,慷慨就義。
“呸,太難喝了吧。一股豆渣味。”一碗下肚,嘴巴得閒的少年終於可以吐糟了。
“蛋白-粉!”趙小云笑了笑,“孕婦專用。”
“不是吧!玩了!”少年開始絕望地哀嚎,“要是被同學知道我喝了這個,會笑話死我的!”
少年的腦袋被狠狠地敲了一記,只是這次下手的是好脾氣的趙小云。
“我不介意你報警說我給你下了毒!”趙小云得意地看看剛剛作案的右手。怪不得芳芳從小就愛敲這小子,確實敲下去手感不錯的說。
也怨不得趙小云,任誰擔驚受怕,擔心吊膽,累死累活地忙活一晚,才莫名其妙地在地板上睡著,又被更莫名其妙地吼醒,都難免有起床氣。更何況,那個悶在大口罩裡中氣十足的聲音吼出的內容實在不中聽——“XXX的,誰綁我的!快把我放了,不然我報警把你們抓起了,槍斃一萬次。”。這個後面色厲內荏的話就算了,前面那問候孃親的四字真言是能隨意出口的嗎?於是,少年悲劇了,因為更不爽的人還在外面,說是念著他初愈,要記了總賬,以後再慢慢算呢。
趙小云自行腦補了一下少年被百般虐待的情形,偷著樂了,拿著空碗,低頭向外走去。
“小姨!”少年小小的一聲,在身後響起。
“嗯?”門邊,趙小云站住了。
沈昊軒低低的聲音飄忽著,“昨天我雖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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