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頁)

手抓著她一塵不染的衣領，盯著她，用的是陰暗中野獸嘲笑獵物的眼神。

“誰敢說出一個字，我就殺了誰。不要以為我做不到，更不要小看我！”

她一字一句地說。平時柔和隱忍的氣息在一瞬間全都不見，取代的是讓人如墜深淵的沉暗和鋒利空洞如刀子的森寒。

陽光粉碎成細末。

似乎從地獄歸來。迫人的氣勢下卻流動起誰也不曾注意到的微小絕望。

像是鬼一樣輕輕地笑了一下，七月丟開女生的衣領，最後勾了一下嘴角。

幾個女生先是愣住，然後誰也沒說話，誰也沒回頭，飛快地跑開了。

七月收起笑容，一點一點讓眼睛中的鋒芒畢露埋在樸素的柔和之下。然，這個過程還沒結束，七月的表情便僵在臉上。

——左澈正站在自己幾米開外的地方，用一種前所未有的目光望著自己。他似乎已經來了有一段時間。

左澈不說話。

七月調動臉部的肌肉神經，讓自己看起來無辜一些。

“你怎麼來了？”她問，朝他走過去，“正好我也打掃完了。”

左澈點點頭，還是望著她不說話。

“……你覺得我很奇怪？”七月問。

過了好一會兒左澈才搖頭，說：“我只是被你稍微嚇到了。你這樣子……真不覺得累啊。”

七月撇了一下嘴，直接繞過話題：“週末我想去趟教堂，學校附近的那個。大概那裡會有我要找的東西。”她指了指窗外的尖頂，“你和我一起去嗎？”

“星期天？”

“嗯。”

“星期天……”他猶豫了一下，有些緊張地開口，“那天我有事，換一天可以嗎？”

七月那種像是在確認什麼的神情退了下去，她帶著笑搖頭。

“我是因為對這裡還不熟才找人一起去的……嗯，那不麻煩你，我找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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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　3。　喜歡的形狀（1）

最後一節課是自習，教室裡亂得讓人浮躁。

回來的時候七月發現羅茵茵正瞪著自己。七月給了她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坐回座位上，拿出手機開始撥號。

羅茵茵的事情，也該了結一下了。如果拖下去的話，麻煩會越來越多。

等了一下，手機螢幕上顯示對方的電話通了。

七月把手機貼上耳朵。

“喂喂，琥珀？”七月提高了一點兒聲音，很清楚地睹見羅茵茵朝自己的方向看過來。

而對方顯然是沒有預料到自己會打去電話，愣了一會兒才“嗯”了一聲。

七月換了隻手拿電話，似乎是遇到了很好的事情，說話的語調都是往上輕快地揚的：“那個……你明天中午的時候能分一點兒時間出來麼？我有事要告訴你。嗯，真的很重要的事情。”

很重要的事情？琥珀的聲音有些驚訝，或許是猜不透七月忽然打電話去要說什麼。

“是啊，所以你一定要到哦。地方是天台那……你知道的那個。我一直等著你，你會來的對吧？”

你會來的，對吧。

或許不只是說給琥珀聽的。

掛了電話，七月很精確地捕捉到羅茵茵變得慘白的臉。

七月眯起眼睛，有些惡毒地笑起來。

如果要仗勢欺人，就應該事先看看是否欺負得了，不然受傷的是自己，不是嗎？七月不是五月，或許五月脾氣好，性格好，可以忍下來依舊微笑，但七月就是七月，七月若受了欺負就不會忍。

連五月那時都說，七月你真是個小心眼的孩子。當時七月正上幼兒園大班，被班上的男生撞倒扯了頭花，七月一邊朝老師可憐兮兮地哭，一邊私下用膠水把那男孩子的衣服全都毀掉。

七月可以假裝微笑，背後給你一刀。

所以，第二天，七月望著有人氣喘吁吁推開樓梯連線天台那道門的時候，是微微笑著的。

學校有好幾幢教學樓，當然天台也相應有好幾個，估計她們是一個一個自己尋來的，才會累得這麼可憐。

七月很驚訝地瞪大眼睛，朝著羅茵茵和一群她的同黨看過去。

“你們……你們怎麼……”

羅茵茵陰森森地瞪著她，扶著牆喘夠氣之後，才直起身子說：“你別以為我們都不知道。”

你們當然知道，專門說給你聽的，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呢。七月在心裡暗想。表面上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