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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夢!我怎麼把蛇看成龍,我怎麼向豬狗討工資,我怎麼給虎狼餵食,我怎麼與驢子聊天,我怎麼跟恐龍戀愛?
好夢可遇不可求,不行,我得啟用錄夢機的高階裝置。黑夜給了我做夢的機會,我卻要用它來編織白日夢。我側臥沙發,點燃一枝煙,像個東亞病夫,我半眯著眼,處於假寐狀態,像個聽取下屬改革建議的公僕,我剛看完新聞聯播,現在可以神遊了嗎,主席?
殺進雍正王朝,把*者宰了,痛快吧?闖入親王府,沒收了和紳的財產,買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失學兒童俱歡顏,可以麼?夢裡做夢,生產大批包治百病的藥,廣散民間長壽百年,怎麼樣,萬歲爺?
做夢吧,不怕做不通,就怕想不到。鬼戀可以變塵緣,單相思升級為兩廂情願。如果遏制不住邪念,要跨國案,爬到布蘭妮裙下求歡或者騎在夢露身上姦屍,那也是消費者的權利,誅心之律還沒有正式釋出。電影業面臨崩潰,人人都可以自編自導自演隨夢隨錄,做夢有多大膽,影片就有多大產;敢叫珠峰開雪蓮,貂嬋還魂當花旦,一刀毀滅原子彈,隨心所欲,低成本,高產出,一千個人心中有一千對白馬王子和白雪公主,優劣高下全憑編劇的水平。自娛自樂或者小圈子裡交流的倒沒有什麼麻煩,上市擴散者引發結不完的人體版權案件。政府不得不制訂針對性法律,禁止一切錄影形式夢裡自傳的傳播,並教育大家不要醉生夢死。
於是託古喻今成了最流行的抗議,《新牡丹亭》和《高祖還鄉》氾濫得跟大禹時代的洪水一般不可收拾,另外,由於錄夢影象真假莫辨,經常被不懷好意的人非商業性的利用,胡編亂造,夫妻互相猜忌,法庭取證混亂,政府進一步修訂法令,宣佈錄夢機跟槍支彈藥一樣統一管理,限量生產,批准使用,縣處級政府和官員以及千萬富翁才能配給購買指標。除了少數不怕死又有辦法的買走私貨讓錄夢機販子大發橫財外,普通百姓只能看電視臺播出的紀實影象(也可能是覺悟更高的領導的錄夢影象),以正視聽。
所謂假作真時真也假,真作假時假也真,民眾鑑別能力差,懷疑新聞的可信度,信譽危機嚴重威脅國家和社會的安定團結。最後逼得政府痛下決心,宣佈錄夢機的研製、生產、使用均屬違法。
不準做夢了,一切都是真的,國泰民安。偶爾有憤怒的青年揭露某些部門和官員還掌握了若干錄夢機,甚至生產流水線,以高科技的工具撒最傳統的彌天大謊,但大家都說那是造謠。
我做完了一個白日夢。三十六夢,醒為上。
武俠時代
金庸、古龍、梁羽生、溫瑞安四大天王接到王朔的請柬,邀請到其別墅作客,收到帖子的還有李敖、何滿子雙雄,註明帶一圈內女子,但必須不是自己的夫人。
儘管遭王朔炮轟過,但金庸見帖子上雲“化干戈為玉帛”,不計前嫌,欣然赴宴,問題是帶誰去才體面。想到自己在大陸開的客棧美女如雲,金庸便去挑選;執行經理介紹說春雪姐姐才貌雙全,但已經被古龍挖走。其實古龍本來是要抓乾妹子紅袖,不料讓溫瑞安搶了個先。金庸往客棧各處溜躂,在灌水一號臺,一支花樣游泳隊正在表演,看臺上歡聲雷動,震耳欲聾,竟有五百多人捧場。金庸大喜,指著領銜主演的那位姑娘,“就是她了,就是她了。”今何在提醒道:“還有更年輕、不施粉的。”金庸道:“人緣第一。”於是南珠有幸與偶像同行。
金庸與南珠是第三對抵達王朔別墅的,溫瑞安與紅袖妹妹、春雪姐姐已經在沙發上喝茶,古龍因為在飛機上喝醉了酒,正在客房打鼾,王朔和三個女秘書分頭應酬。不一會李敖來報到,做伴的是瓊瑤姑姑——這是王朔點的名。李敖一進門就對主人表示不滿:“你這是厚香港而薄臺灣,為什麼對他們的政策更優惠?”紅袖妹妹笑得酒窩盪漾:“古龍也是臺灣人呀。”李敖說:“古龍是死人。”本來笑得花枝亂顫的春雪姐姐花容失色。王朔道:“什麼時候兩岸統一,當一視同仁。”瓊瑤阿姨說:“莫談國事。”李敖說:“有什麼關係。”
梁羽生隻身一人赴約,他說:“我創造的女角都是天仙,人間哪有?寧缺毋濫。”溫瑞安毫不在意,金庸心裡慚愧。
何滿子遲到一個小時,與池莉聯袂而至。得知池莉也是王朔的安排,何滿子並無自選權,李敖心中平衡。何滿子不理睬女人,不認識溫瑞安,只兀傲的看了兩個香港男人一眼,跟臺灣男人握手。
人到齊了,古龍還未醒酒。何滿子說讓他繼續醉生夢死吧,多數人不同意。瓊瑤姑姑、池莉阿姨、南珠姑娘要去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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