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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長江,到今天江北岸揚州地區的儀徵市(當時叫真州)。不久後,杜充親自匍匐在金軍主將完顏昌帳前……
“來者可是杜充嗎?”騎在馬上的完顏昌抖了抖韁繩,待戰馬興奮地打了兩個響鼻,不甘心地停下來後,才揚著臉、故作不知地問道。
“正是微臣,哦不!罪,罪臣杜充……”杜充不自然地勉強擠出了一絲媚笑,發出了低得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
“聞得你乃大宋宰執、一代棟樑,何故投奔於我呢?”完顏昌在馬背上哈低了腰,眯起了一雙令人生厭的“耗子眼”,衝著“謙虛”地俯下身的杜公美一臉的壞笑。
聽到這充滿戲謔之言,跪在地上的杜充將頭埋得更深了,尷尬地迴避著四周嘲弄的目光。好一會,才哆哆嗦嗦、結結巴巴地說出了能令高宗趙構氣蹬腿的幾句話:“杜、杜某,早想,早想與那無道、無道昏君分道揚鑣、救民水火……”
“哈哈哈哈哈……” 看著大宋一代宰執的狼狽樣,宰執完顏昌開始時還比較給面子,只是側著臉一抖一抖地悶笑,可聽到最後,卻一發而不可收拾,竟肆無忌憚地狂笑起來。
老杜的雲盤大臉象被針紮了一樣,痛苦地抽搐著,半晌才恢復了平靜……
1129年11月27日,江蘇南京陷落……
我們無法知曉老杜改戶口時的心情,也許臨降前,他也真的很痛苦,甚至彷徨,但最後,卻終於做出了留罵名於青史的選擇……
杜充,雖然不是高宗一朝奸黨中的招牌式人物,論受關注的程度,也遠在後來者居上的秦檜之下。但是在當時,他的投降的確起到了動搖軍心、不戰而屈己之兵的效果。據說當趙構聽到了自己手下這位榜樣式的人物棄主的訊息後,雖然收回了老杜的那些高到幾乎快到天花板了的“光榮稱號”,但也為此而付出了“不食者累日”,只用涼水和臭豆腐充飢的代價,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
馬家渡之戰失利、杜充投降,這兩則雷人的訊息相繼出臺後,南京周圍的數萬宋軍幾乎在瞬間徹底變成了自由職業者。以前的一切組織關係似乎都亂了套,有的入山為匪、有的就地為民、有的遠走他鄉、有的投靠金軍……
雖然終於享受到了可以自由行動的待遇,但天知道明天會是什麼樣,大家都在惶恐不安中焦急地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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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節 武夫陳詞,歲月蹉跎何言愁
馬家渡之戰失利後,岳飛率領人馬撤退至今天南京市東北的紫金山,1129年11月22日整軍南下向南京東南方向、今天鎮江地區句容市(縣級市)境內的茅山一帶行進。
當時岳飛所部尚還隸屬於坐鎮南京的杜充,依據常規似乎應當是向南京靠攏與杜充的主力部隊匯合,或據守紫金山——這座南京地區群山中的最高海拔、古金陵的東北屏障和咽喉之地。據後世史學家分析,岳飛引軍南下絕非一般意義上的擅離職守,而是在當時南京地區大勢已去的形勢下及對老上級杜充(當時尚未投降)心灰意冷,為儲存實力的一種無奈之舉。果然,歷史很快證明,重用杜充的確是高宗趙構嘴巴沒毛的標誌之一。
當時與岳飛所部一起率軍南下的尚有統制官劉經、扈成兩軍。對於三支部隊之間的關係,目前有兩種說法:
一種認為是大家公推岳飛為首領,但相互間的隸屬關係並不明確,屬於鬆散聯盟系列;
另一種認為三支部隊是臨時搭夥、互相取暖;三個首領平起平坐、彼此彼此、不分大小王。
為避免與金軍發生遭遇戰,這支部隊不得不選擇一些平常連兔子拉屎都懶得去的地方,一路上抱怨聲、長吁短嘆聲甚至是罵孃的聲音不絕於耳。
到達我國古代著名的三大名山之一 —— 茅山後,勞累了一天的將士們開始支架搭篷、洗臉做飯,然後便是倒頭就睡,在夢鄉中靜靜地等待著明天的降臨。
夜晚,輾轉難眠的嶽鵬舉望著火盆中那忽閃忽閃的光亮、聽著戰友們那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心中一陣煩躁不安。最後索性穿好衣服,悄悄地走出了帳外,獨自一人沐浴著涼意刺骨的山風,似乎是要用這山風來好好地壓一壓自己內心深處的那股燥熱。
對於老鄉兼領導杜充的投降,岳飛並不感到非常意外。其實早在東京留守司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這種不詳的預感,所以也就談不上有多麼的痛徹心扉。目前最讓他揪心的是兩個問題:
第一是越吃越少卻始終得不到補充的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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