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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一動。這是聽說飼料廠有了禮拜。有了禮拜他侯發榮怎麼不回家看女兒?況且飼料場效益好,錢都哪兒去了?於是,不知哪根神經作怪,貿貿然打上門來。
石金河在院裡,就聽到打雷一樣的嗓音,從公司大門那裡響來,蕭桂蘭“霍雷氏”一般,一路叫罵而來。
“侯發榮,我把你個喪良心的貨!禮拜天你不在家,不在你那小娘那裡,你鑽到哪個褲襠裡啦?你個挨刀的鬼!嫌你祖娘不給你生兒子,你二媽給你生下啦?閨女,不多,我蕭桂蘭也給你生養了三個!沒有功勞,我有苦勞!飼料公司大發財,你給我娘母們一點點生活費,你那是打發討吃的!喜新厭舊、忘恩負義,你是陳世美!包黑子的鍘刀等著你!老天爺看著你,雷劈了你,龍抓了你。。。。。。”
她罵著過癮的時候,聽到院子汽車發動,急忙跑出去,竟然攔住了車。將車內的侯發榮揪住耳朵,“你狗日的還敢哄老孃,走,家去!”
蕭桂蘭怕侯發榮再耍什麼花招,一路揪著耳朵不放,生生把侯發榮揪到家裡。這本來就是侯發榮的家,一副富家的情調,不但有高大的門樓,而且能貼磁磚的地方都貼上了磁磚。當時離婚的時候,蕭桂蘭是離婚不離家,家裡歸她掌管,侯發榮自己單身掃地出門。
可是現在侯發榮回來,不像到自己家,像是到了孃家。除了女兒,都是孃家人,前大舅子、前小舅子都在。就等著要他的態度。
蕭桂蘭進了屋,退守到炕上,開始指指畫畫數落侯發榮。
“人人背後叫我蕭桂蘭是蕭太后,兩個兄弟,這是蕭天佐、那是蕭天佑。好像我多厲害、多不說理,我紅糟鼻子不喝酒——白擔了個名聲!你當通訊員剛跑採購那二年,掙三毛錢工資,我的光景咋過來著?幾個閨女我咋拉扯來著?辦了個飼料場,瞎狗逮了一堆熱屎,混成了什麼企業家!有了幾個臭錢,哄的我和你離了婚!我還擔了個離婚不離家的名譽。我娘母們沾了你多大的光?大閨女娃娃要做滿月,二閨女得預備嫁妝,三閨女不考高中要念什麼藝校表演班,都得花錢!你當著她們舅舅的面,你說你怎麼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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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如手足》第四章34(2)
侯發榮知道一來就要說錢,已經準備好了底線:
“幾個閨女,除了法定的生活費,每年一個人我另給三千,差不多了吧?咱飼料場效益又不好。”
前大舅子小舅子又數落他一氣:“你要不拋棄我姐姐,連飼料場都是我姐姐的!”
最後將身上帶的幾千塊錢全部繳械,才算平安出了門。
《兄弟如手足》第四章35
一波方平;一波又起。侯發榮白天好不容易擺平了蕭太后,晚上又被蘇彩花糾纏住,不得脫身。
蘇彩花在二龍戲珠的屏風跟前拉住男人,死活不放手:
“你不能走!今晚你是把死人說得從墓子裡走出來,你也別想走!”
侯發榮是在外面又動了心思的。包養了一個歌廳小姐,先用錢糊弄著,沒談論什麼婚嫁。等那小姐有了身孕,真個給自己生下兒子,再來處置蘇彩花這一頭。當然,嘴上是一溜鬼話:
“彩花、彩花,你聽我說。我真是有應酬!耽誤了生意、咱要少賺好幾萬吶!”
蘇彩花對他這一套見多了,根本不信:“你不用花馬掉嘴的!少賺幾萬?就算把飼料公司都賠幹,你今天也別想出門!今天是禮拜天,今天休息。公事明天再談。侯發榮!追求我蘇彩花黃花大閨女時,你有多下賤!這會兒,倒嫌我老啦?拉都拉不住你!那會兒你怎麼拉扯我,按住我的?你說,你在外頭又包下幾個奶啦?”
侯發榮裝成一副受屈的樣子:
“蕭太后成天找碴兒,你再疑神疑鬼,我還活不活啦?”
蘇彩花今天是軟硬不吃:
“無風不起塵,蕭太后準是逮著你的豬尾巴、抓住你的小辮子啦!你為啥一夜一夜不落窩?大禮拜,慌慌張張回來,你急急忙忙走;住店也不是你這樣兒!蕭太后會鬧事,我也不是吃素的!”
侯發榮一見蘇彩花治不下,便使出殺手鐧,離婚:
“實在過不成,咱打離婚!我侯發榮喜新厭舊,名聲在外,我也不白耽這個名。”
這下打到蘇彩花痛處,不禁鬆了手,侯發榮抻抻衣襟,便要出門。
蘇彩花猛地喊出一聲:
“你要走,你可別後悔,我可是有了身子的人。”她喊完一聲,自己挺胸突肚的,得意不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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