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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第2/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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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聯手起來,抓他的把柄,找他的不是,要把他扳倒。唐穆宗將其拔擢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最高決策中樞的宰相地位,固然是其昏庸悃懦之故,但也足以證明詩人吹到巧舌生簧,拍到爐火純青,哄到不露馬腳,騙到天衣無縫的功力。

文人混跡官場,能爬到這麼高的位置,在中國文學史上,他是絕無僅有的一兩位,確是非同小可。然而,幸運之神,來得匆匆,去得匆匆,短命的“同平章事”,從二月到五月,連一百天也沒熬到,就被人排擠出局。

到同州當刺史後,元稹聲淚俱下地給穆宗上書:“所恨今月三日,尚蒙召對延英。此時不解泣血,仰辭天顏,乃至今日竄逐。臣自離京國,目斷魂銷。每至五更朝謁之時,實制淚不已。臣若餘生未死,他時萬一歸還,不敢更望得見天顏,但得再聞京城鐘鼓之音,臣雖黃土覆面,無恨九泉。”還夢想著有朝一日,“制誥侍宿南郊齋宮”,再沐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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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滄海(3)

可哪知道穆宗只坐了四年江山,就因服長生不老藥駕崩了。詩人在《題長慶四年曆日尾》詩中寫道,“殘歷半張餘十四,灰心雪鬢兩悽然。定知新歲御樓後,從此不名長慶年。”那無望失落之情,溢於紙面。看來,他的黃金時代,一去不復返了。

說到底,文人,再有心眼,再富心機,再小心謹慎,再心明眼亮,永遠不是那些職業政客的對手。政治家玩文學家,如貓搏鼠,讓你死,你就死,而文學家玩政治家,則如羊驅虎,你讓人家死,死不成,反過來,你倒可能搭上一條命。要知道,為文是一門學問,做官更是一門學問,兩者通常不能得兼。做得一份好官者,未必寫得一手好文,同樣,做得一手好文者,未必為得一份好官。所以,沒才氣的文人,才熱衷做官,沒本事的官僚,才附庸風雅。打草摟兔子,一舉兩得。

而歷史上那些真正的文人,從屈原起,到司馬遷,到謝靈運,到李白,在官場無不混得很失敗,歸根結底,他們壓根不是當官的料。也許,一開始就不應該攪到政治的渾水中來,老百姓的一句民諺:“沒有金鋼鑽,別攬瓷器”,沒有為官秉賦,而且你心不狠,手不辣,千萬別求仕進。總結元稹的一生,成功快,失敗更快,問題全出在他“見事風生”的性格上。太急功近利,太短期行為,太隨風使舵,太容易轉向。這種性格悲劇,決定了他一生的結局。

然而,中國文人,很不幸,似乎是胎裡帶,都有做官的衝動。我認識的一些同行,削尖腦袋,熱戀烏紗,做到了官,很高興,做不到官,很沮喪。當然也不能完全怪這些文人,尤其那些古代文人,因為從他們入塾啟蒙那天,朝至聖先師磕頭開始,孔夫子就教導“學而優則仕”這五字真言,已經種下了病根。然而,封建社會的國家機器,是一個豺狼當道,安問狐狸的極其兇險所在,一個詩人,一個作家,要混個一官半職,談何容易?

白居易比他明白,及早地抽身出來,退隱到他洛陽履道里的大宅子裡,修身養性,頤養天年,不問政治,只管快樂,而且,他也絕不會感到寂寞,至少有半打小妞陪著老人家玩,這就是香山先生的大智慧了。因此,他能一直活到七十四歲高齡。而元稹,始終懷抱東山再起之心,始終冀圖重獲聖眷之想,心急如焚,輾轉反側,最後,終於走上穆宗皇帝那樣的不歸之路,因求長生,求雄壯,服藥不慎,飲丹中毒。於公元831年(大和五年)七月間,暴卒於武昌任所,享年五十三歲。

一個詩人,一個作家,只要陷在非其所宜的官場渾水裡,想要保持清純的文人本色,想要追求高尚的道德情操,這種鬼話,說給誰去聽,也不會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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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何以《秦中吟》(1)

應該看到,憂患意識,這種絕對為政治或政治化的創作衝動,是中國文學的強項。這種為外國人所不屑的政治,所看不上的的政治化,其實正是中國文學的特別之處。

文學,其實只有兩類,一是為大眾的,一是為小眾的。而為大眾的文學,那種對於社會,民族,國家,人民的現實主義關懷,正是中國文人的傳統精神所在,創作生命所在。也是支撐中國文學史的最堅實的脊樑。

唐代詩人白居易元和六年(811),或稍後間,寫了《傷唐衢二首》,悼念他的亡友。第二首中,談到了他自己所作組詩《秦中吟》的創作緣起。

憶昨元和初,忝備諫官位。

是時兵革後,生民正憔悴。

但傷民病痛,不識時忌諱。

遂作《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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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夫相爭:女王很強手我不能停止懷念蘇暢暢加薪奮鬥記闖蕩修真界和牛島同學談戀愛情定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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