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3/4 頁)
樣子,實在讓還齡看了很想笑。
那一天,就這樣,她教他如何在草原上尋找好吃的草莖,如何挑選可口的蘑菇,如何尋找帶鹽的山石,如何起火燒烤,如何捉魚打鳥——當然,他也只是學,並不真打。
很快樂,她努力地忘記過去很多很多的事情,她不知道則寧為什麼在這裡“與大軍脫離”,卻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也沒有要找回大軍的意思,他就是那樣淡淡地對她好,她也就慢慢地接受他,試圖讓自己相信,一切的不愉快從來沒有發生過。
一天,兩天,日子過得很快。
開心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一轉眼,就是秋天。
——***——
他們當然不知道,宋遼之戰,趙炅果然在岐溝關糧道被斷,大軍被迫潰散,由於主帥搬軍,楊業楊將軍在陳家谷口兵敗被俘,絕食而死,趙炅中箭乘驢車逃走,大宋顏面全失。
雖然還齡並沒有成功刺殺趙炅,但是,則寧隨她出走,這對宋軍的打擊不小,趙炅尤其不悅,他對則寧寄望甚高,結果則寧不告而別,他如何不怒?如果則寧沒有不顧而去,以則寧的才智武功,既使宋軍逃不了必敗的命運,卻也不會弄到皇帝乘驢車逃走的窘境。
但是他沒有下旨要追殺則寧和還齡,他不是昏君,當然知道,假如他下旨殺則寧,他就永遠失去了這一個眼光獨到、能見人所不能見的良臣,則寧也許沒有容隱那樣的雄才大略,但是,他比容隱細心認真、淡然得多,很多事情容隱太過計較成敗得失所以看不透,而則寧不同,他看得透徹,也看得全面。
容隱太偏激了。趙炅作為旁觀之人,自然比誰都清楚。
他只是下旨,要找到則寧,只要找到人,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都重重有賞!
——***——
則寧和還齡相處得很好,因為則寧淡淡的關切,還齡刻意地迴避從前的是是非非,所以從表面上,他們都很和諧,至少,還齡不會再害怕,也不會再敵視仇恨則寧,但是她很清楚,則寧也很清楚,在她心裡,終究還是存著距離,對於曾經的傷害,她只是刻意迴避,而並不是忘記。
她沒有傷人之心,但是,那一種敏感的防備卻始終不曾收起,她像一隻被人重創的鳥,即使人對她再好,她也還是會汗毛直豎的。
“咣噹”一聲,她轉過頭來,這已經是則寧第五次打破她好不容易比手劃腳才用新鮮蘑菇從契丹牧人那裡換回來的大宋瓷碗——之前他已經打破了很多東西——他絕不是故意打破的,他是何等細心淡然的人!
怎麼了?她放下手中在編織的草絲,凝眸看著則寧,怎麼了?
則寧已經不是第一次如此劇烈的頭昏頭痛,從前也曾經有過,但並沒有這樣強烈,一頭痛起來,他的手就跟著麻痺,就會打破東西。他從來都不會表現他的不舒服,頭痛的時候,他就一雙眼睛盯著前面的某一點,試圖讓自己忘記一些東西,讓精神超越那個痛苦。他有第一流的忍耐力、和第一流的淡然的表情。
還齡看著他突然非常專注地盯著他們這一個月才搭起來的草棚屋上的一根草芥,專注得似乎不知道身邊發生什麼事情,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放任那個瓷碗跌下來。
“啊?”她發出一聲詫異的聲音,走過去,做口型,“怎麼了?”
則寧視而不見,他仍是很努力地盯著前面,根本不看還齡的口型。
則寧?還齡走過去,輕輕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你——好嗎?”她以為他在想事情,想得那麼專心,“需要——我幫忙?”她基本上還是不輕易接近他的。
則寧淡淡一笑,他不敢分神看還齡的口型,“沒事。”
他為什麼不看她?還齡突然起了疑心,那一根草芥有什麼好看的?她一手把它拔了下來,回頭看則寧。
他的目光根本沒有移開,依舊死死盯著前面!
有問題!
還齡突然並起手掌,側掌向他肩上斬去。他一身武功,遇到了別人偷襲,應該會有反應的!“呼”一聲,她掌力帶起風聲,“啪”的一聲,乾淨利落地斬到了則寧肩上!而他只是被重重斬了一下,才回過頭來看她,嘴唇微動,似乎想說什麼,但是什麼也沒說出來,就跌了下去。
則寧!還齡被這樣的變故驚得呆了,她那一掌下手並不是很重,他為什麼閃不了?她一掌斬中則寧肩頭,一觸即知,則寧的一身武功,已經毀了,甚至沒有殘餘的真氣可以抵禦她的斬勁!
“嘭”一聲,則寧跌坐在地上,他並沒有昏過去,他的精神永遠勝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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