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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齡不看他的口型,她只要殺趙炅,她做口型,“你不讓開,我連你一起殺了。”
則寧不再說話,他先奪下她的劍再說!她的劍招的威力太過駭人,不能讓她拿著劍施展開了。
過了幾招。
他的手指順著她的劍掠下,就像那天一樣,他用紙捲來奪她的劍,他真是瞭解她,知道她沒了劍就沒了把戲,那天她避不開這一招,今天她一樣避不開——不,她可以對他的手直接下殺手,她可以一劍剁了他的手,但是他只有這一支左手是可以用的,她一劍如何斬得下去?她恨他是衣冠禽獸不知廉恥,但愛都已經愛了,她還能如何?即使她心中有多麼怨恨多麼不甘,但是則寧在她心中,終究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
她為什麼不變招?則寧疑惑,她是等著被自己奪劍嗎?他的手指已經順著劍身滑到了還齡手指上,再讓他手指一翻,就可以點了她手上的穴道,她這也叫做殺手?她是來送死的不成?
果然,等他冰冷的手指觸到她溫暖的手背,還齡閉起眼睛,下手一翻,一劍自則寧小腹捅了過去——和那天一模一樣!只要則寧不想被刺上一劍,他就必須放手!
但則寧不再像那天一樣後退避開,他不躲,他仍是硬生生要奪她的劍!
“錚”一聲,還齡長劍抖直,她硬生生用內力逼偏劍尖,使它從則寧腰側繞了過去,劃開一道血口,卻沒有把則寧一劍刺成對穿!而則寧絲毫沒有感激她劍下容情,在還齡手腕上不輕不重地一拍,“噹啷”一聲,長劍落地。
人影猝然一分,則寧腰間掛彩,還齡兵刃脫手,算不出誰勝誰負。
“來人啊,快給我把這妖女拿下,她竟然傷了則寧大人!”潘美看不清楚他們這些武林高手高來高去,劍光環繞的功夫,不知是還齡手下留情,眼見則寧受傷,急急大叫起來。
則寧不能阻止潘美叫人,他做口型,“你快走吧。”
“奸詐狡猾,卑鄙無恥!”還齡眼見他利用自己不忍心對他下殺手,奪了她的兵刃,心中那一份涼意更是從心頭一直冷到全身,眼見一大群官兵圍了過來,她突然非常悽豔地笑了笑,“錚”一聲,抽出了第二柄劍,她圍在腰間的軟劍。
則寧變了顏色,他惟一想做的只是阻止她殺人傷人,她的確是沒有殺人的天分,無論心頭多恨,卻始終不曾破過不殺人的戒,但如果潘美如此逼她,那是在逼她造殺孽了!她一劍在手,勢不可當!
果然,還齡撤出軟劍,一個倒躍,落人人群,只聽一陣“哎喲”,“天呀”,“啊”的叫聲響起,官兵倒了一大片,全是被還齡軟劍或點或刺,點中穴遭或者輕傷倒下的。她劍如流水,一路往趙炅走的方向追去,擋我者傷。
則寧眼看她終於真正使出了她的劍上功夫,眼睛裡竟然有些溼潤,無論是怎樣的怨恨,無論是怎樣的逼迫,她始終不曾殺人!她不會殺人!她自己也許並不清楚,但是,不殺人已是她作為一個“人”的最基本原則,當她是還齡的時候她是這樣的,當她是誅劍的時候,依然如故。如此的她,如何可以當一個劍手?她難道沒有發現,這是她的悲哀?即使她追到了趙炅,她也不忍殺人的,而她卻以為自己有這樣的強硬,依舊執著地追下去,一路是傷,一路是傷!
“則寧大人,你在這裡休息,這妖女交給我足夠了。”突然旁邊有人冒出了一句話,甕聲甕氣。
則寧一怔,他根本沒有注意旁邊還有這樣一個人,那是潘美的副官,好似叫做“阿墨”,似乎是苗疆土人,長得人高馬大,一臉的呆頭呆腦。
“她是這麼漂亮的妞,大人想必下不了殺手吧。”阿墨嘿嘿一笑,“大人和她動手的時候,放過了三次制服她的機會,她也放了大人一馬。她的武功雖然不錯,但全在那一柄劍上,大人不忍下重手,所以才會受傷,還是讓阿墨去動手比較合適。”
則寧微微一震,這個人——
“不必了,我職責所在,還是我去。”他一句話封住了阿墨的嘴,這個人不簡單,決不簡單!看似呆頭呆腦,心機深沉!
但在這時,遠處,“啪”的一聲,則寧驀然回頭,只見半截長劍銀光閃閃直飛上天,還齡的軟劍畢竟不是斬絞劍這樣的神兵利器,被她拿來和戰場上使用的重兵器一陣互斬,必定吃虧,竟然斷了!
阿墨詭秘地一笑,“對付如此精巧細膩的劍招,不能和她鬥巧,要和她碰硬,否則必輸無疑,大人才學蓋世,不同阿墨小小化外野人,想必不是不知道吧。”他轉過身,往還齡那裡去。
則寧沒有回答,他不理睬阿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