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3/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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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前兩日,我無意地望向窗外,誰知看到武大夫正拎著箱子站在樓下,也不知道他在那裡站了多久。武大夫看到我時,一如既往地露出熟悉而親切的笑容,“我的運氣真好!”
武大夫摘下我的帽子,乍見我的禿頭,不若旁人般驚訝,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他寵愛地摸著我的光頭,“我最愛的頭髮不見了!”悲傷從武大夫嚴重一閃而過,隨即他如平日那般打趣我:“小蓉,沒想到禿頭這麼適合你!”
“別亂摸人家的光頭!”我唄武大夫摸得很不好意思。武大夫放下手,忽然正色道:“對不起!就因為你比其他女孩堅強,我便自私地選擇了你○恨我,好嗎?”我搖了搖頭,他繼續說:“我要去英國工作了。臨走前,能給我個祝福嗎?就要新年祝福的那種!”武大夫眨了眨眼,將臉側向我,指著他的臉頰,我猶豫了一下,緩緩親下去,就在將要親到的時候,武大夫突然一扭臉,我的吻就這樣錯了位,吻到了他的嘴角。武大夫滿意的笑笑,雙手捧住我的臉,認真地說:“如果他對你不好,你就來找我!”武大夫頓了下,接著說:“我替你揍他!”武大夫轉身前仍是面帶笑容,可是離開的背影警示如此的寂寞,我第一次真切體會到他那笑容背後的悲傷。
開學第一天,我的禿頭和舞蹈並非兄妹的事情又一次掀起軒然大波,我再度成為焦點,早已習慣別人指指點點的我對此置若罔聞。只是舞蹈在見到我的禿頭時,足足怔了幾分鐘,眼中掠過難言的痛楚,一言不發地走掉了。
開學第三天,聽聞舞蹈辭去級導師的訊息,系裡再次炸開了鍋,所有人都在猜測我和這件事的關係,謠言漫天,再無寧日。
開學第五天,舞蹈約我見了面。
“我要去英國繼續進修博士,大概三年。”這麼久之後的正式見面,舞蹈的第一句話竟是如此生疏的開場白。
我平靜地問:“還有呢?”那日以後,我一直都在等待他的解釋。
“當初我媽已是癌症晚期,她天天想著今生不能再見的妹妹小玲,還督促我和武大相親,希望在有生之年見到我們的媳婦。剛巧你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又是一個武大認為他所見過的最堅強樂觀的女生,於是武大便去見了你的父母,之後你就知道了。”說著舞蹈掏出一張照片。我瞟了眼,“這不是張文小時候男扮女裝的相片嗎?”舞蹈又拿出另一張相片放在第一張的旁邊,兩張幾乎看不出分別。
“這張是我妹妹的照片。她除了年齡,和張文簡直就像雙胞胎。這也是為什麼我和武大經常會打張文的原因,他長著一張我們最思念的人的模樣,卻又偏偏不是她!”
“還有呢?”我逼視著舞蹈,迫切地等待著我想要的回答。舞蹈卻不再繼續,我終於崩潰,拍案而起,“只有這些嗎?混球!”我已經歇斯底里。我等的不是這些,根本不是!
舞蹈猛然將我攬入懷中,憐惜地摩挲著我的臉,凝視著我的禿頭,眼眸滲出靈魂深處的苦楚,幽幽地說:“頭髮會再長的。”他執起我的右手,在我食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鄭重承諾:“這是約定!等你畢業了,我來接你!”然後毅然轉身而去。
良久之後,我跌坐下,彷彿一切只是一場夢,沒有痕跡,唯有食指上殘留的灼熱痛楚,開始慢慢滲出血絲……
這日,我洗了好幾遍頭,雖然我已沒有了頭髮。不知為何,我沒有流淚,只是將他送給我的那雙鞋決然地扔進新開湖中。我的大學就在這天宣告結束。舞蹈小時在我的生活中,我沒有留下有關他的任何東西,除了那怎麼也無法抹去的綿延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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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舞蹈的離去,謠言漸漸平息,一切也隨之冷卻。新生入學時,小余替我極力爭取到去迎新的任務,說是見見新來的帥師弟,換換心情,可是我卻只想著去尋帶臉盆的傢伙,並希望能出現打破我臉盆記錄的新生。迎新第一天,我錯把打扮成熟的師妹認成阿姨,(賊:你不和我一樣?你憑什麼打我?)第二天,師弟錯把禿頭的我,認為是師兄,我還好死不死地說:“大哥,我是你師姐!”小余笑得不行,說我還是那個尤蓉,沒有變!其實,我變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不久,我的生活同其他學生已無兩樣,我終於過上了期盼已久的低調生活。日復一日地學習,頭髮漸漸長長,升至大三時我拿到了獎學金,大四上學期,學校已決定將我保送研究生。
順利答辯的這天,原本是我期盼三年的日子,但真正來臨時,我卻平靜如常。手裡拿著證書,心裡卻清楚地知道,真正能讓我大學畫上圓滿句號的,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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