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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心裡怎麼就那麼發虛,好象活見了鬼一樣。吳小娟見我跑才好象反應過來,隨口喊了一嗓子:抓賊啊!便在後面開始一路狂追。
我那時跑得比火箭還快,可吳小娟比火箭還火箭,如果說我是國產的那她就是進口原裝的。我倒不是不愛國,就是平時因為太愛國了,所以光喊口號了。
吳小娟前生可能是日本人,典型的無賴加無恥,死追我不放。另外,就算我地形熟可也架不住有起鬨架秧子的,平時都挺哥們意氣,可一見有熱鬧什麼都不顧了,惟恐天下不亂,特別一些好事的,一個勁給吳小娟指點迷津,扯著脖子喊:他往哪兒跑了他往哪兒跑了!
可能剛才和那班小孩玩得太久太用勁,我跑了一陣感覺太疲憊,上氣不接下氣。最後我實在跑不動了,沒辦法,吳小娟的耐力太強了,就算我是李向陽,哥們這會兒平原游擊隊的隊長也不想當了。我一手扶著牆,象狗一樣咻咻喘氣,快把舌頭吐出來了,那一刻我想我快死了,氣快沒了,如果我窒息而亡,殺人犯就是吳小娟。
我擺手示意,意思,吳小娟你別追了,哥們認栽。吳小娟在我旁邊彎著身用手支著膝蓋,一邊喘氣一邊揶揄:跑啊,繼續跑,我當年可是拿過長跑冠軍的。丫,怎麼不早說,我這不是和體育運動員較勁兒嗎。
那天我是被逼著把吳小娟帶回家的。走在路上好象犯人被她押解著,一路上那幫閒人不斷插科打諢:三兒,又幹壞事啦,這回怎麼讓阿姨逮住了。我羞愧難當,吳小娟倒挺得意,就差和這幫叛徒拱手抱拳,我恨不得立即找棵外脖樹上吊勒死,要不是祖國還未統一,社會主義事業還未完成,還需要我們這樣的新青年努力奮鬥,我會當機立斷先把吳小娟解決了再考慮以後我怎麼辦。
我是用理智挽救了我自己,使我能為了祖國的未來苟延殘喘;但我挽救不了吳小娟,她已經走火入魔,無藥可救。 txt小說上傳分享
老侃
第一次邂逅老侃是在我的小飯館。那時老侃剛到這座城市不久,正在討生計,每天忙忙碌碌。那天大概走累了,在我的小飯館裡歇腳,恰好那時人不多,就和我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後來就聊到藝術聊到油畫,我那時不知道老侃畫油畫,其實我對油畫也知之甚少,不過了解一些,完全是個人愛好,閒來的消遣。
可能是聊的投機,也是在興頭上,我就有點自鳴得意,不知自己姓什麼了,開始賣弄,就談到印象派,談到塞尚,談到高更,談到凡高。談到凡高我的話就有些跑調,半事實半杜撰地說,凡高其實特羨慕高更,因為高更喜歡逛妓院,高更在妓院裡和中國宋朝詞人柳永和明朝畫家唐寅一樣,如魚得水,特受妓女青睞。可凡高不行,凡高性格內向,不善於交際,其實凡高也想逛妓院,可能比高更更強烈,所以,他見不得高更的得意勁,忍無可忍為了妓女把自己一隻耳朵割下來了。
我這樣講不過是我一時高興過過嘴癮,未想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老侃的精神頭兒一下被調動起來,竟比我還狂妄,揚言所有的畫家其實都是意淫者,畫畫就是他媽的自慰。這麼一說完老侃就按捺不住亢奮地直在我的飯館裡轉磨,也不管旁邊有沒有人,連連驚呼:發現,重大發現,哥們,你人才啊,我怎麼沒早遇到你,你這一講,真是醍醐灌頂,開了我的竅了。我這就回去寫篇論文,專門論述繪畫和性的關係,你等著,哥們一定給你弄出個動靜出來。
老侃大概神經出了問題,如果他沒問題就是我有問題,本來吃飽撐的閒侃,他還真當回事兒了。老侃別說回去煞費苦心,攪盡腦汁還真弄出篇論文,也不知哪個更神經的雜誌社還把他的論文發表了。這年月真是好的沒人歌頌,凡沾點腥不著調的都趨之若騖。老侃一夜成名,追著他要稿子的海了去了。
老侃應接不暇,又來找我。
不就寫篇論文發表了這麼個屁大點的事還特意跑來要和我同慶,未免小題大做太誇張了。我還有生意要做,出去吃還不如在我飯館裡,也算照顧我生意,老侃想想同意了。
晚上,我給老侃炒了幾盤菜,兩人準備開懷暢飲好好暢談一番。老侃夾了一筷菜剛放嘴裡嚼了一口,就大為感慨:不是說,哥們,你這菜可真不如你的學問。老侃撇撇嘴,繼續:你屈才啊。說完用他狗熊般的大掌在我肩上拍拍,帶著無限的惋惜。瞧著他那假模假樣的熊樣,不知為何,我突然有種厭惡。
後來我終於明白,老侃來找我,其實完全是為了他自己。他想讓我再給他提供點兒素材,什麼素材?就是把黑說成白把白說成黑,怎麼奪人眼球引人胡思亂想的那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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