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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的望著關山月,恐怕也不是詫異關山月為什麼不動、不躲、不還手,因為他也是明白關山月為什麼不動、不躲、不還手的人裡的一個。
那他詫異什麼?他是詫異,突然,傅候他揚起一聲霹靂大喝,揮動八寶銅劉,二次出招進襲。而,關山月依然抱劍未動,也就在跟剛才一樣的千鈞一髮之際,傅候他卻又沉腕收了招。懂了的,更心驚;不懂的,更詫異。難道傅候他是不忍心傷關山月?顯然不是,因為傅候他這次凝望關山月,不只是詫異,而且是帶著震驚。
他又震驚什麼?這,當然只有傅候自己跟懂了的人明白。郭燕俠臉上笑意更濃,也不只是笑意,還帶著不少的欽佩。忽地,傅候腳下移動,不是前進,不是後退,而是橫移,緩慢橫移,繞著關山月橫移,繞著關山月緩慢遊走,從關山月的身前到了關山月身後。不懂的,這時候恍然大悟了。原來,傅候是在找關山月的破綻,找關山月防守上的空隙:原來,傅候兩次收手,是因為關山月沒有破綻,在防守上,沒有可以進襲的空隙。這怎麼會,剛才兩次出招,都是眼看就要把關山月傷在八寶銅劉之下,只要傅候他不收招,不就已經把關山月傷在八寶銅劉之下了麼?理雖如此,事卻不然。凡是練功的人都知道,當對於在防地—亡無懈可擊的時候,也就是混身,不管攻他哪個部位,都在他手中兵刃防守範圍之內的時候,如果不見機收招,不但是浪費體力虛空—齧,而且那一剎那間,正是自己力道將衰之際。力道將衰之際,也就是自己最不利的時機,何況,傅候他面對的是關山月這麼一位絕世高手!就這麼—轉眼工夫,傅候已經從關山月身後回到了關山月身前,突然,他臉色發白,掌中八寶銅劉無力垂下,轉望四護衛,啞聲一句:“傳令紀剛,咱們撤!”話落,他沒有再多說一句,甚至於—個字,提著八定銅劉行去。
貝子爺傅小翎定過了神,玉面上餘驚猶存,忙跟了去。
四護衛拿起地上裝八寶銅劉的革囊,也飛身跟去。
剎那,“獨山湖”邊,就剩了關山月跟郭俠兩個人。
郭燕俠一步跨到,深深躬身:“關叔,燕俠箅是開了眼界了。”
關山月淡然輕喝:“少拍馬屁,拿去!”
他抬手弟過了軟劍。
郭燕俠忙雙手接過,往腰裡一插一束,道:“關叔……”
關山月截了口:“少哆嗦,這不是關叔的什麼不傳之秘,可是照你現在的修為,還不配學,因為你的定靜功夫還不夠。”
郭燕俠倏然窘笑:“您怎麼知道燕俠想學?”
關山月道:“你那點鬼心眼兒,還瞞得了我?”
郭燕俠道:“既然這樣,那就等燕俠在定靜兩個字上再不遲。”
“您怎麼來了,從哪兒來的?”
“這無關緊要,要緊的是龜殼父女跟呂家姑娘我帶走了,剩下的事要你自己應付了。”
燕俠微一怔:“剩下的事兒,剩下還有事兒麼?”
關山月微一笑:“真是當局者迷,你以為都了了?你自己等著看吧。”
郭燕俠何等聰明個人,一句“當局者迷”聽紅了他紅了他的臉,他也為之神情震動,猛然一驚,囁嚅道:“關叔,您怎麼會知道?”
關山月一笑:“沒到這‘獨山湖’邊來之前,你在哪兒?如今那幾位都還在哪兒呢,對不對?我來了不少時候了,也在那邊附近待過,只不守我聽見了別人說話,別人沒聽見我而已。”原來如此。
郭燕俠忍不住往那邊土丘上看了一眼,他還看見有幾個在那兒,而且也分得清誰是誰。
他紅著臉道:“請關叔指點!”
“指點迷津?”
郭燕俠紅著臉沒說話。
“是把關叔當成了命相卜卦之流……?”
郭燕俠沒說話。
關山月帽沿陰影下的一雙冷電,輕掃了他一下,道:“我只能說你的眼光很不錯,別的就要靠你自己了。”
眼光不錯,別的靠自己?這是說事有可為?郭燕俠呆了一呆,忙道:“您是說……”
關山月道:“我說你眼光很不錯。”
郭燕俠脫口道:“可是她是個三清弟子……”
關山月道:“我看她是個姑娘。”是個姑娘,當然是個姑娘。難道還有別的意思?
只聽關山月又道:“別人都能讓她還俗,你為什麼不能?你要是不讓她還俗,別人可就要讓他不容俗了。”難道還是那位貝子爺傅小翎?關山月抬手一攔道:“別差別,能告訴你的,我已經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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