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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的是,他已經知道我是一個女子。”
周祥聽了,沉默了好一陣,方才緩緩道:“好古可有什麼打算?”
“我打算明日一早就趕赴軍營。”我的語氣很堅決。
“此事萬萬不可,你如今已經犯下欺君之罪,回到軍營,豈不是自投羅網。不如明天讓我一個人先去查探一番,再作打算。”
“不行,少華如今生死未明,無論有多危險,我都一定要去。”
“小月,聽我一句勸。”周祥站起身,雙眉緊皺,直視著我,“如果大內侍衛真是奉皇上之命,要抓你回去治罪,你現在回軍營,只會連累皇甫將軍。不如先行離開,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落腳,等我找到皇甫將軍的下落,再想辦法通知你。”
我抬起頭看著他,他的臉色在月光下顯得十分蒼白,明亮的雙眸中寫滿了擔憂,我不禁大為感動,但這終究是我的事,怎能讓別人涉險。
“周將軍,這一路讓你送我過來,我心中已經很過意不去,有大內侍衛在,明日的軍營之行,必然有些兇險,我怎能再連累你。”
“小月。”周祥的臉忽然漲得通紅,“你竟把周某人看作這樣的人,眼見朋友有難,卻不顧而去。這樣的事我做不出來。明日之行,你不要去,我去。”
“周將軍。”我定睛看著他,他也看著我,臉上神情十分堅決。
我猶豫片刻,只得道:“好,我聽你的,我去歇息了。”說完向他拱了拱手,轉身離去,周祥擔憂的目光,在身後追隨著我出了門。
御書房。
門輕輕叩響,一個太監走了進來,向皇上施了一禮。鐵穆耳從奏摺上抬起頭道:“什麼事?”
太監躬身道:“啟稟皇上,奴才到兵部查過陳秀的資料,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
鐵穆耳沉聲道:“你說。”
太監低聲道:“兵部所有有關陳秀的資料,只剩下出生籍貫和家人,其它的全部神秘失蹤了。”
鐵穆耳站起身,在房中來回踱了幾圈,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突然一變。語氣急促道:“陳秀的家人呢,現在何處?”
太監拱手道:“皇上,奴才已經派人查過了,陳秀的家人本來住在大都城北街的鋸齒巷,只是幾日前不知什麼人把他們全部接走了,奴才命人四處打探,都沒有他們的訊息,彷彿一夜之間,平空消失了一般。”
鐵穆耳不禁皺起眉頭,輕聲道:“看來這個幕後指使之人,果然棋高一著啊,做得滴水不漏,毫無破綻,只是他這樣做,於他有什麼好處呢?難道三弟還在暗處得罪了什麼人不成?”他說到這裡,想了想道:“陳秀府中可還有什麼人?”
太監道:“只有一個姓陳的老家人,被陳夫人留下守宅子。聽鋸齒巷的里正言道:這位老家人兩日前也突然離開大都,說是要去鄉下接親人前來同住,只是奴才問遍了附近人家,無人知他老家在何處。”
鐵穆耳想了想,揮手道:“好,你下去吧。”
太監躬身退了出去。鐵穆耳輕輕向後靠在龍椅上,望著窗外淡淡的月色,久久無語。
這日子時,我悄悄收好行裝,到包裹中取出一套唱戲用的頭套,還有鬍鬚,顏料,對著鏡子好好收拾了一番,又換上一身灰布的長袍,這才開啟門,躡手躡腳地下了樓,奔到客棧後面的馬廄,伸手解開拴在木柱上的韁繩,牽著馬轉過身,還沒走出兩步,一個人影擋在我面前。我抬起頭,看到他的臉,驚道:“周將軍。”
周祥的臉色陰沉的可怕。雙手抱臂,瞪著我看了好一會,我慌忙避開他的眼光,勉強笑道:“對不起,我……。”
周祥努力壓低聲音,咬牙道:“你居然想丟下我,一個人去涉險,此舉將置我於何地?”
低沉的聲音掩飾不住他的怒氣。
我額上頓時汗出,糟糕,這個把兄弟之義看得高於一切的人,又要跟我較勁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貼身侍衛周守義。走吧。”周祥轉過身,也不看我,到馬廄中牽了馬,大步行去。
我默默地跟著他,悄悄出了客棧,趁著夜色,快馬馳出耶城,馳了幾個時辰,一直馳到離軍營不遠的山坡上,兩人方才勒住馬,望著遠處聳立在夜色中的無數營帳,淚水在我眼眶裡打轉,從懸崖上墜下,生存的機率有多少,若是少華真得離我而去,我該怎麼辦,也許從此一個人浪跡天涯,才是最好的選擇。
我掏出包裡的小銅鏡,照了照自己,蠟黃的臉,滿臉鬍鬚,把本來面目遮得嚴嚴實實,花白的頭髮,還不錯,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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