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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不怕地不怕沒心沒肺一猛妖。此刻,不過就是寥寥數語於唇齒之間,卻終究是躊躇不敢上前。左三圈右三圈,來來回回。揹著手,弓著腰,搖頭又晃腦。“唉——”我是嘆息復嘆息啊……砰——琴絃驟端,我一驚,回過頭,只見亭中人指尖早已血流如注。“蝶兒——”我一閃身,晃到他近前。一把握住他滴血的手指,想都沒想我就吮了上去。“怎麼這麼不小心?!”我一邊吮血,一邊帶著些許責怪與心疼地盯著他。
“對不起。”他垂下秋水般的黑眸,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著。“還疼麼?”過了好一會兒。我終於放開他的手。“嗯。不疼了。蝶兒沒事!”他扭過頭,故意避開我的視線。隨後,我們便各自陷入沉默。啾啾啾啾——小鳥歡快地鳴叫著。叮咚叮咚——溪流一刻不息地流淌著。沙沙沙沙——樹葉你推我搡地摩擦著。可是——我們依舊沉默著。是真的,傷了他吧?我心裡苦澀地想。可是,這傷害,我又何曾是心甘情願地施與?明知道,靈魂中,記憶深處,已經被他留下了最深刻的烙印。現如今,我又怎能不去愛他,心疼他?但——時光已過,物是人非。情情愛愛的糾葛,已經陷你我於此。雖然無奈,但那些執著相守堅貞不渝的歲月,竟是真的一去不回頭了。我又能奈這強悍的命運之輪如何?“唉——”我終於無法再僵持,轉過身,對上他純淨的雙眼。一些話,我不得不說。“你早上來過了?”“嗯。”沒有情緒的蹤影可辨,他僅僅是抿著唇。“我和蛇哥——”“我給你們送洗臉水。”“可是——”你監視我們?終究沒有說出口,我有些尷尬有些彷徨。又過了許久——“你想和我說些什麼,蝶兒其實已經可以猜到八九分。”“嗯?”我猛然抬頭,看見他絕美的臉上終於染上些生氣。就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終於有了情緒的波瀾。“可是,那些話我真的不想聽。”他決然,起身行至我身前。已經是高出我半個頭的十六歲少年了!底氣不足,再加上心懷愧疚,抬頭望他時,我的身體竟有了些許顫抖,眼神也開始狼狽地閃爍起來。“人兒。”他輕喚我,就像撫慰一個脆弱的嬰孩,那般小心翼翼。“嗯?”我難以控制地被這樣的眼神蠱惑,不禁抬眼,望進他一泓深潭。
“人兒愛蝶兒麼?”“愛。”“只愛蝶兒麼?”“……”“只愛蝶兒麼?”“我……”“只愛蝶兒麼?”“我……”“算了。”那雙緊緊握著我雙肩的手,就那樣頹然地滑落。那剛剛還瘋狂地燃燒在他黑色瞳仁中的火簇倏地一下熄滅,此刻,僅僅迸落出滿眼的絕望,最終卻也歸於虛無。“回去吧。天要黑了。”緩緩地,他淡然開口。依舊是熟悉的背影,依舊是純淨的眼眸,依舊是出塵沉靜的眉眼。可是我知道,我們之間有些東西已經不再一樣了。或者,是完完全全失去了。
忽然,身心都是一陣寒冷。我茫然地抱緊雙臂。“回去吧。”他抬手脫去肩上的披風,將我嚴嚴實實裹在懷中。舉步,便要攜我離開小亭。
“琴——”我遲疑地拽拽他的袖子。眼神落在那把漆黑的古琴上。“不要了。”他只是隨意地瞥一眼,“絃斷了,不吉利……”晚飯時分巨大的圓桌上,我們四人圍坐。對於下午我和小蝶的同時失蹤,狐狸和蛇哥很有默契地同時選擇沉默。而我和小蝶自從一同回來後,便也沒有任何言語。佳餚繁盛的飯桌上,只有安靜吃飯的聲音。氣氛,一度壓抑到令人窒息。少頃,一個家丁輕輕踱步進來。將一封書信遞給小蝶。四人的注意力同時都轉移到那封厚厚的信上。小蝶拆信,看信。一炷香後,重又抬起頭來。“是我爹。說前幾日京都那邊來了一個很厲害的道士,於是他就託那位師傅給我算了算運勢。”他頓住。“然後呢?那道士說你怎麼樣?”我兩眼放光,急不可待。(大蝦;八卦病又犯了……)
“嗯……”小蝶有些遲疑。“說吧,小蝶。大家都很想知道。”狐狸也催一聲。哈哈!我朝狐狸投去讚許的一瞥。孺子可教也,狐狸上道也!“說,說我今些日子有小人加害,恐有性命之憂。”“什麼?!”我吃驚,馬上就要拍案而起。“可能是胡說的。你知道那些江湖術士,很喜歡危言聳聽的。我們如今太平盛世,哪來那麼些性命之憂。”“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狐狸關切地望著小蝶,樣子甚為焦慮。“是啊。蝶兒。還是小心為妙!”蛇哥也有些擔憂。“呵呵,謝謝兩位哥哥掛懷。家父說,我祖上有辟邪的傳家寶,銀鎖牌。只要每日掛於胸前,即可免災。”“那就掛唄!反正也不麻煩!”“是啊,是啊。傾城之言在理。”“呵呵……真是,老人家就喜歡信這些有的沒的。”“也不全是胡說的啊!”“確實應當注意,天地命理,玄妙頗深……”“……”他們還在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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