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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擺弄釣竿的師父,幾乎懷疑所有的一切都是做夢,還好師父立刻道:“醒了?小麻子去處理些緊急的事務,讓我在這裡等你醒過來,然後叫你自己隨便做些什麼。我想你一定不知道該幹些什麼好,不如帶點吃的陪我去釣魚吧。”
我笑了,師父果然瞭解我。在溪邊陪他坐了半天,吃完了帶去的饅頭夾肉之後,我的腦子才漸漸清醒過來,可還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看起來好像已經半睡著的師父忽然睜開眼看了看我,道:“小刀,我明天就帶著你師妹上路了,跟你說一聲,知道就好了,別來送我們,也別派人追我們。”
“啊?!”這是我能說的最清楚的一個字,因為不需要舌頭的參與,也是我現在能說出的惟一的字,因為我根本反應不過來。
“你有了歸宿,師父我很高興,”師父按住了我的肩膀,繼續道:“可你的歸宿不是師父我的歸宿,明白嗎?小麻子是個好人,也會是個好妻子,但她的野心太大,而師父我你很清楚,是個根本沒什麼野心的人,雖然你也一樣,但你已經是她的丈夫了,以後要跟她一樣有抱負、有作為,至少也要支援她……”
我急道:“可是——”
師父卻笑著打斷我道:“這個‘可是’先借給我,可是師父我沒有這個打算,而你師妹就更不要提了,我們都是隨遇而安、無可無不可的人,所以趁大家相處得還愉快,就讓彼此留個愉快的念想吧,而且你放心,小麻子會了解我的意思,也會感謝我們的及時離開,而且說不定已經替我們準備好了足夠的盤纏……本來今天就該走了,可怕你想不通,特意留下來跟你說清楚,別傷心,有緣的話,將來大家一定會再相見,而且今時不同往日了,我們走到哪裡也一定都會聽到你的訊息……”
我實在忍不住了,跳起來大叫了一聲,頭也隱隱作痛起來。這一切都來得太快了,全都讓我反應不過來,而且真糟糕,好像所有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並很快決定了自己應該怎樣做,只有我依然應接不暇,手足無措。
無論我說什麼,師父只是笑著叫我仔細想想他說的話,而我萬般無奈地跳起來,跑去找到了小麻子並告訴她師父要走的事之後,她只是愣了愣,然後就笑了,並且也叫我仔細想想師父說的話,好像我是這世上最後一個傻子。
而等我再怒氣衝衝地跑回去溪邊,卻發現師父已經不見了,再跑到他的住處,竟發現他和師妹已經離開了,然後我再狂跑回來才知道小麻子在我跑來跑去的時間裡為他們準備好了車馬盤纏,還派人送他們到大路上。很久之後,我們才又在意想不到的情形下再次重逢,或者說,再次見證了江湖的荒謬本質,但那是後話了。
師父走後我搬回了山上,一個人呆了半個月,反覆想著他臨走時跟我說的話,直想得腦仁發木。小麻子終於上來找我的時候,我正處在好像想通了又好像沒想通的狀態下,只會傻傻地看著她,那樣子大概很嚇人吧。本來氣勢洶洶好像準備來胖揍我一頓的小麻子直直地看了我半天,忽然落淚了,然後抱著我大哭了一場,她溫熱的淚一點一點濡溼了我胸前的衣裳,彷彿也滲入了我的心中……我嘆了口氣,撫著她的頭髮道:“我錯了,我也明白了,從現在開始,我會支援你的抱負,和你一起去實現你的理想。雖然我還不知道那是什麼,不過只要是你想要的,那就也是我想要的,你只要告訴我該怎麼去做就可以了。”
小麻子半晌才抬起了頭,紅腫的眼睛閃閃發亮,輕聲道:“你也要相信,我無論做什麼,或讓你做什麼,都是為了我們兩個人的將來。”
我點點頭。這句話是她最常說的,我也從未懷疑過,不過現在看來懷疑也沒有用了,連師父都說,小麻子其實是個好人,也是個好妻子,前一條我知道,後一條我也相信,也許這就夠了。世上的“可是”本來就已太多,“可是”後面的內容也基本都於事無補,那就不“可是”也罷。
事實證明,師父說得對,小麻子的確是個好妻子,而且還應該補充一條,她還是個好母親——在成為一個可愛女嬰的母親之後,也就是一年之後,她居然還表現出了讓我驚訝的與年齡不相稱的成熟和溫柔,如果沒有那些瘋狂的抱負和理想,對我來說,這幾乎就是一個完美的女人了。
假設小麻子是個女人(4)
而這時的打狗幫已經正式改名為“聶家幫”,理由是幫主忽然想要恢復真實姓名,於是我就變成了“聶小刀”,這名字本來就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小麻子又巧妙地利用我的神秘感和流言的傳播助長了各種猜想,其結果就是使幫會力量的增長進入了新一輪的高潮,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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