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一天。”
四人吃了東西,明夜將兩道門板卸下,放到火堆旁,又從馬車上拿了坐墊鋪在上頭,尚輕風與曳兒睡在一邊,他與南書清擠在另一邊。
明夜貼著南書清背後側臥:“嘿嘿嘿,門板太窄了,你將就些吧……還冷不冷?”
“不冷。”身後的明夜似乎比火堆還熱。
“好,我睡了,你要冷,就叫我起來添柴……”他的聲音漸漸隱去。
南書清睜著眼,怔怔地盯著火堆。四周靜悄悄的,只聽見柴枝燃燒時劈劈啪啪的響聲和明夜綿長均勻的氣息。還有一種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清晰──那是他極力穩住的心跳。
夜,靜謐而沉寂。但他卻無法安然入眠。冉冉躍動的火光,挑動他心底深處時而憶起,時而刻意遺忘的某種情緒。
他動了動,身後的人也跟著動了動。
他知道,他之所以難眠,是因為,就算在夢裡,也有了一個人的痕跡。
馬車在林中穿梭,輕快的蹄聲“的的”作響。
陰雨過後,天清日晏。林間楊柳飛花,草木清蔥。清新的氣味沁人肺腑,說不出的暢快適意。
明夜清越淘氣的歌聲輾轉飛揚,偶爾夾雜著曳兒嬌嬌軟軟的笑聲。
尚輕風手執白子,與南書清對視一笑。
車廉被“刷”地掀開,探進一大一小兩張笑臉。
“你們也不嫌悶,下棋下了快一上午。幸虧棋子棋盤都是磁石的,不然馬車一顛,就只顧撿棋子吧。”明夜跳下車,將馬拴在樹上道,“快出來,我去打點野味,你們兩個找個地方坐,小曳子餓啦!”
南書清溫聲道:“你快些回來。”
“知道了,你們也別走太遠。”說話間,人影已經消失。
尚輕風舉袖擦擦額上的汗:“想不到下了兩天的雨,也未褪去暑氣……曳兒,你跑哪兒去啦?”
“乾爹。”不遠處傳來曳兒軟軟的喚聲。
兩人覓聲尋去,沒走多遠,眼前豁然開闊,竟是碧綠的湖水。
“乾爹,好清的水,我們洗個澡好不好?”曳兒牽著尚輕風的大手,滿眼央求。
“和你說多少次了,要叫大哥!”尚輕風看看汗流滿面的南書清,想了想,拍拍她的頭道,“這樣,我和你書清哥哥先洗,我們洗完再換你。等你洗好,說不定飯也熟了。”
曳兒抱著他的大腿:“我自己到那邊去洗,你們洗自己的,不用管我。”
“你休想!”尚輕風哼了一聲,俊逸的臉上滿是瞭然,“別以為我不清楚你打什麼鬼主意,你給我安分些。”
他拉著南書清走向湖邊一片極高的草叢,突然一回頭。
“你不準偷偷跟著。”
曳兒做了個鬼臉,跑到另一端拾了些可燒的樹枝雜草聚成一堆,又搬了幾塊大石權充座位布在柴堆旁。佈置好,她歪歪頭,瞄瞄那片幾乎有一人高的草叢,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
“曳兒,你又偷看!”尚輕風咬牙的聲音響起。
“哎喲!”曳兒小小叫了一聲,迅速從草叢中爬起來跑回柴堆旁。
“你們怎麼找到這個好地方的?”明夜提著兩隻山雞走近,“啊,小曳子你好乖,還拾了柴火!”
他坐在柴堆旁,動手清理山雞羽毛。
“咦,你額上怎麼有塊黑,誰拿泥巴丟你?”
曳兒舉起小手抹了抹,有點委屈:“我乾爹。”
“對了,你叫他乾爹,他卻一直要你叫大哥,幹嗎啊?”
“我從小就叫他乾爹啊,他以前陪我玩時也常說:你要給我捉到,就讓我親一親抱一抱。可是我滿十歲後,他就說我大了,再也不肯親我抱我了。”小小的曳兒低頭玩著鮮豔的山雞翎,聲音有些悶悶的,“而且,前幾天,他突然要我改口叫大哥,我不習慣,一時還改不過來。”
“哦,這樣啊,也是,我看他大你不過十來歲,叫什麼都沒差。”明夜手停了一下,“對了,他們兩個人呢?”
“在那邊湖裡洗澡……明夜哥哥,一會兒你去不去?”曳兒仰起粉紅的小圓臉,笑出一對淺淺的梨渦。
明夜呆了呆,忍住想親親她的念頭,道:“我不去。”這麼可愛的娃娃,虧尚輕風竟能忍住不抱不親。
“為什麼?”她的小臉佈滿失望。
明夜吞了口口水,縮縮肩道:“因為我很怕水,凡是多過浴桶裡洗澡水的地方,我都是能避就避,免得淹死!”
“啊,我乾爹說,這是一種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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