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恍若南柯一夢。
他一翻身,手掌壓到一樣東西,下意識握住,坐起身。凝目一看,是同心結,絲繩的一端系在他腰上。
他心中詫異,昨夜編給明夜的同心結明明是水青色且上頭拴了個玉墜子,而手上這個鵝黃色的,是哪裡來的?
他穿了鞋,緩步走出房門。看見明夜站在院中,手裡舉了只紙鳶正在試風。
“哪來的紙鳶?”
“你醒了?”明夜轉過頭,笑臉燦若朝陽,“這個啊,我從早市買的。”
南書清走到他跟前,給他看手中的同心結,“這是……”
“我編的,好不好看?你動作快,我只記了七八成,花了兩個時辰才做好。”明夜笑咪咪地,“你給我一個,我給你一個,你日後有了心上人,就把這個送給她。”
南書清一句話也說不出,只是愣愣地,半天才開口:“你,一夜沒睡?”
“我精神好得很,你別擔心。”明夜低頭整理線軸,“你會不會放紙鳶?”
“……不會。”他只在幼時見鄰家的孩子玩過,而他連摸過都不曾。他的少年時,是枯燥而單調的。所接觸的孩童玩意兒實在是寥寥可數,就連欒繡偶爾來,也不過是下下棋聊聊天罷了。
“沒關係、沒關係,我來放,你只要看就好了。”
“又不是三月三,怎麼突然想起放紙鳶?”他不解。
明夜將紙鳶塞進他手中,測了測方向道:“遠眺對眼睛有好處,尤其是遙望位置不定的東西,你用眼太多,歇得極少,放紙鳶可以助你提高眼力。”
南書清輕撫手中紙鳶,沉默不語。他不過偶然提到此事,明夜卻放在了心上。他還以為,只有自己照顧這小鬼的份兒,卻不料明夜心思如此細膩。
“來來來,把紙鳶舉過頭頂……往左一點,再往右一點,稍稍向右……”明夜手執線軸,口中指揮,“好,一、二、三,放手!”
南書清依言撒手,紙鳶搖搖晃晃地爬到半空。
“起呀起呀!哎、哎……掉下來啦!啊……接到。”明夜被長線纏了個滿頭滿身,還差點被墜下的紙鳶砸到頭。
南書清笑起來,幫他把線纏回線軸上。
“風好像太小了,能飛起來嗎?”
“不怕、不怕,有我在。”明夜頗是自信,“這回你來拿線軸,我來放。”
他舉起紙鳶,找好位置站定,向南書清示意。
“我喊你,你就向後跑。”
等了片刻,他突然叫道,“好啦,快跑!”
南書清向後疾退。明夜足一點地,凌空躍起,手腕使力一送,輕盈的紙鳶便在忽起的晨風中扶搖直上。
“快,快放線!”明夜跑到南書清身邊,同他一起扯線,“別看我,看紙鳶。”
南書清仰頭遙望,碧空中,一隻藍黑的紙鳶穩穩地懸在天際。
剎那間,天高地闊,雲淡風輕。而他多年來平靜無波的心,也隨之飛揚起來。
明夜側過頭,瞧見他鬢邊輕拂的髮絲,唇邊悠悠的笑意,一時竟呆怔住。
直到手中長線一緊又一鬆,他猛然回過神。
“哎呀,該死的,居然給我溜了!”明夜有些氣急敗壞,“可惡,那小老頭還說這線結實的很,居然騙我!”
“算了,重新再買過好了。”南書清溫言勸他。
“哼!”他憤憤地將線軸丟到一邊,瞄見南書清,漆黑靈動的眸子裡閃過一抹流光,“嘿嘿,書清,你有沒有玩過摔角?”
南書清警覺地退後一步:“你又要做什麼?”
“過來、過來,你怕什麼!”明夜笑得好陰險。
“呃……我回去換件衣裳。”他轉身要走。
明夜伸腳一跘,手在他肩上一扳,南書清只覺天旋地轉,“撲通”一聲跌在草地上。
他昏頭昏腦地要爬起,明夜卻一把拉他坐下:“先別起,我再教你個法子,等你看書看累了好用。”他在南書清眉間眼幾處按按揉揉,“這是陽白穴,這是睛明穴,這是四白穴,太陽穴你應該知道,你要是覺得眼睛酸澀,就在這幾個穴位上揉一會兒,可以減輕疲累,挺管用的……你別躲呀!”
南書清笑不可抑:“不成、不成,你別難為我,我可認不準。”他臉上被明夜搔得實在好癢,怎能不躲。
明夜的視線忽然越過他肩頭,望向拱門方向,南書清有些疑惑地轉頭,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
一道優雅頎長的身影佇立在不遠處,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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