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4/4 頁)
真知子就沉迷在神秘主義和宗教的世界中,她想要救的不是自
己,而是漸漸走向生命末期的丈夫。
真知子憑著即使把靈魂賣給惡魔也不足為惜的熱情,調查了許多印第安文獻資
料,她的桌上堆滿了不知從哪裡寄來的原文書籍。
「在民間的傳說中,一定有治療癌症的方法。」
真知子時常喃喃自語地說著。
這時,浴室裡似乎故意發出水流聲,亮次稍稍瞄了一下浴室,阿馨忽然降低聲音
開口說道:
「我媽媽也被感染了。」
「是嗎?那你也。。」
阿馨慢慢搖著頭。他在兩個月前曾接受過檢查,結果是陰性。
亮次一知道阿馨的檢驗結果是陰性,立即發出一種嘲諷、悲哀的笑聲,阿馨不禁
感到有些厭惡地瞪著亮次。
「有甚麼好奇怪的?」
「我覺得好可憐。」
「我嗎?」
阿馨用手指指著自己的臉,亮次連續點了兩次頭。
「不是嗎?阿馨,你心裡一定這樣想著:『我體格好,又很健康,一定會非常長壽。』」
阿馨受到秀幸的影響,從十六歲起開始玩摩托車,脫離徹夜通宵玩計算機遊戲的青
澀時代,逐漸長成堅強的體魄。
然而亮次現在正在嘲笑阿馨緊繃在T恤內的肌肉。
阿馨不禁以嚴肅的語氣反駁:
「外界的生活並不是你所想象的那麼可憐。」
阿馨很瞭解亮次的心情,他只是個十二歲的小孩,感染了「轉移性人類癌病毒」
後,在住院、出院的反覆動作,以及必須接受手術、抗癌藥劑的化學治療中渡過童
年,難免會將自身的處境擴大到其它人的生活,猜想每個人也都和他一樣。
「人類最終還不是一樣要死。」
亮次用空虛的眼神望著天花板,讓阿馨頓時失去辯論的心情。
抗癌劑化學治療所產生的痛苦,不是普通人能瞭解的,病人會不定時地被激烈的
嘔吐感侵襲,非但沒有食慾,甚至連吃下去的食物也在短時間內吐出來,完全無法好
好睡一覺。面對這樣的人生,阿馨不知該以甚麼話來鼓勵亮次,更不知道甚麼話對他
比較有效。
阿馨突然感到異常疲憊,這並不是肉體上的疲倦,而是打從心裡發出的悲哀。
他渴望能自由自在飛翔,能痛痛快快從心裡笑出來,希望能和另一具溫暖的肉體親密接觸。
「他們最初並不想要生下我,不是嗎?」
亮次對著一言不發的阿馨提出這個問題,同時間禮子剛好從浴室出來,打斷了這
個話題。只見禮子的表情沒有絲毫改變,徑自穿過房間往走廊走出去。
阿馨無從判斷禮子是因為無法忍受亮次這種含有責備意味的語句而離開,或者只
是單純有事外出。
從剛才阿馨就一直注意禮子的動靜,同時在心中浮現兩個疑問。首先是禮子是否
已感染「轉移性人類癌病毒」;第二,亮次從甚麼途徑感染了癌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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