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部分(第3/4 頁)
施工的深溝,碎石遍地。
恰在此時,四月的手機又響了,還是阿森打來的,四月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臨近,毫無戒備地接聽電話,“喂,阿森,我還在路上,再多等一會兒行嗎?就快了,真的……”
“四月!”費雨橋大叫一聲,在路虎撞上賓士的剎那猛地側身抱住四月,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抵擋住劇烈的衝擊。四月還來不及反應,就聽砰的一聲巨響,車身連著幾個翻轉飛出老遠,過往車輛慌忙避讓,發出一連串刺耳的剎車聲。待大家看清眼前的狀況時,出事的車子已經翻入深溝,車身嚴重變形,兩側都已凹進去,車門都被撞飛了。
那時候陷在車中動彈不得的四月尚存短暫的意識,費雨橋也還有呼吸,他彷彿還想說什麼,很痛苦地抽搐著,緊緊抱著四月,那麼徒勞,那麼絕望,淚水滾滾湧出眼眶,“別……別怕……”他微弱的呼吸遊離在她的耳際,“有我在。”四月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了,只是哭,不停地哭,和著血與淚,她眼前一片模糊,本能地抓著他的衣角。她忽然什麼都明白了,他剛才說的那些話,她明白了,可是有什麼用,到了此刻,一切都成了枉然。
費雨橋貼著她的臉,渾身是血,聲音越來越低,“對……對不起,我是真的……很愛你……原諒我這麼愛你……可惜……來不……及……”後面的字句四月已經聽不清,感覺他慢慢停止了抽搐,身子變得僵硬,而鮮血還在從他身上不斷地湧出來,她浸染在他的鮮血中,感覺著他最後的體溫和心跳,漸漸失去了意識……
幾分鐘後,救護車和警車趕到了現場,有圍觀的附近的農民從路邊撿到一個被摔碎了顯示屏的女用手機,交給了警察。
手機突然唱起歌來,顯然有電話打進。
阿森在電話裡大聲呼喊,“喂,喂,顏小姐,你怎麼了,你說話啊!?顏小姐……”
“你好,我這裡是機場高速,這裡剛剛發生一起車禍,請問你是否是這部手機使用者的熟人,能馬上過來一下嗎?”
一週後,費雨橋的遺體被火化,安葬在其父母所在的墓園,九歲就失去雙親的費雨橋,終於在死後回到了父母身邊。這場車禍造成兩死兩傷的慘劇,除了費雨橋,開車的司機老張也未能倖免於難,秘書小丁受重傷。肇事的路虎車在事發後迅速逃離現場,警察後來在一百多公里外找到了那輛路虎,駕車的人卻不知去向。但既然找到了車,抓到人多半是不成問題的,因為警方根據收費站攝像頭拍下來的照片,已經掌握了重要線索,肇事者底細已被摸清。正當警方逐漸將目標轉向前盛圖集團董事長莫敬添時,梅苑發生一起惡性縱火案,莫敬添葬身大火,經查縱火者正是與他同居多年的沈端端。警方清理現場時,發現兩人陳屍臥室,門窗都被鎖死,顯然是蓄意的。費雨橋的死可能極大地刺激到沈端端,讓她決然跟莫敬添同歸於盡,梅苑二度成為一片廢墟。
據附近居民說,火災當天梅苑上空出現了罕見的火燒雲現象,漫天的晚霞彷彿著了火般,將梅苑和後山染得通紅,很多年長的老居民依稀記得,這徵兆曾在十年前也出現過,當晚梅苑就被焚為灰燼,大火燒了一夜……如今十年前的悲劇再度重演,那條街上的老居民議論紛紛,有個老人搖頭說:“冤孽太深,逃不了的,這個宅子大凶。”
旁人問:“何以見得?”
老人說:“你上後山的梨樹林看看,站在山頭向下看,整個梅苑就像是座墳,那大門就是墳頭,後面的圓屋頂就是個墳包嘛,不吉利哩!”
眾人恍然大悟,“哦,難怪,風水不好的緣故……”
坊間的傳說畢竟只是傳說,事實是那場大火除了莫敬添和沈端端雙雙遇難,並沒有造成其它人的傷亡,據說那天晚上沈端端把梅苑的工人都放假了,跟莫敬添在臥室很是纏綿了一陣,待他熟睡後將門窗鎖死,然後放了那把大火。
其實沈端端不死,警方也將目標鎖定了她。李芳菲的死有了新的鐵證,沈端端可能意識到自己難逃法網,於是拉了莫敬添一起同歸於盡。她究竟是畏罪自殺,還是為舊情人費雨橋報仇雪恨,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人死如燈滅,罪與罰都留待後人說了。比如費雨橋。
葬禮非常低調,除了費家的叔伯姑媽等親戚,就只有一些生意上有往來的朋友過來弔唁。作為堂妹的費依婷抱著費雨橋的遺像哭成了淚人,費雨橋身邊的幾個親信也都哭得很傷心,因為費雨橋雖然平日不苟言笑,但對手下並不吝嗇,特別是在車禍發生前十分鐘,他不僅提醒坐副駕座的秘書小丁繫好安全帶,同時不聲不響地寫了條簡訊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