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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個三十左右的少婦挑首飾。少年年紀不大,個頭卻不矮,就勝男目測估計有一米七以上,穿著一身半舊的寶藍色棉袍,頭上戴著方巾,恩,還是個進了學的。少婦則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粗布衣服,烏黑的頭髮用一根竹簪彆著,她手裡正愛惜的拿著一根梅花銀簪子,簪子做工非常精緻,花瓣、花蕊的紋理清晰,花蕊上還嵌著一個玉米粒大小的紅玉。
“噯,姨娘,我有錢,這個簪子和你當掉的那個差不多,就要這個。夥計,包起來吧!”
少年很固執,他直接從懷裡掏出一小塊兒銀角子遞給夥計。
“喲,這是誰呀,這不是咱們魏家的三少爺和田姨娘嗎,怎麼從梅水鎮驗屍回來啦?!”
第一卷 緇衣世家 第二十五章 除夕團圓夜
少婦聽到聲音,身體禁不住一震,她忙回過頭擠出幾分笑意,對來人行禮說道:“二少爺,是您呀!”
“田姨娘,爹不是把你們趕出來了嗎,你怎麼還不去梅水鎮投奔三少爺,反而還敢在鎮子裡招搖?”
魏二少爺二十左右的年紀,五官倒也周正,只是一雙眼睛似乎沒有焦距一般,飄來飄去的四處亂看,顯得有幾分輕浮。他穿著一身簇新的寶藍色鍛直裰,手腕和脖子上滾著白色的皮毛,腰間綴著一塊玉佩,怎麼看怎麼像富二代。
“姨娘,咱們走吧!”
魏良沒有搭理來找茬的二少爺,他接過夥計遞過來的包裝盒,攙著少婦就要走。
“哎,三弟,你當了仵作,脾氣見長呀,見了兄長居然不見禮,”二少爺伸手攔住他們,臉上陰陰的笑著,“哼,下九流就是下九流,戲子養出來的就是念了聖賢書也是枉然呀,好好的讀書人不做,非要和死屍打交道。辱沒了祖宗,竟然還有臉回來。三弟,你別妄想啦,如今父親都被你氣病了,過年你也別想再進家門,更不要想著還能祭祖!”
魏良冷冷的看著他,聽了他的話哼了一聲:“你放心,我回來不過是接姨娘和妹妹走的,而不是趁過年來求得原諒。還有,驗屍官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工作,我憑本事吃飯,總好過一些躺在父祖的功勞簿上做廢物的紈絝強。前朝宋大人官居三品,人家讀過的書肯定比你多,不也是經常和死屍打交道?!你能說寫出《洗冤集錄》的宋大人,也是辱沒了祖宗?!”
“你……”魏二少沒想到一向書呆子一樣的小三兒,自從被自己踢下河後,彷彿變了一個人,不再畏畏縮縮,口齒也伶俐起來,他狠狠的瞪了魏良一眼,然後笑道:“宋大人當然沒有辱沒了祖宗,人家做的是提點刑獄司,而不是仵作。嘿嘿,三弟,你想當小‘宋慈’恐怕沒有機會了哦,入了仵作行,就是為兄想保舉你當刑名師爺,你也沒有資格啦!”
“呵呵,這就不勞您操心了,二少爺,您奚落也奚落了,威風也抖過了,我們可以走了麼?”
魏良很想狠狠的揍眼前這小子,但是目前他的力量太小,還不足以和魏家抗衡。打他一頓報了當日之仇,可姨娘和妹妹怎麼辦。惹不起,他只好先忍著。
“切,你當我願意教訓你呀,要不是看在是我弟弟的份上,我還懶得搭理呢。”魏二少見臭小子低了頭,便越過他衝裡面喊道:“呂掌櫃,本少爺訂的東西做好了嗎?”
魏良強忍一口氣,扶著生母繞著魏二少走了出去。看了半天戲地勝男則伸伸懶腰,繼續轉頭來看首飾。
嗐。家大斗爭多呀。她來玫瑰鎮的這段時間,沒少聽下人們說鎮子裡的故事。這個魏家也是頗有說頭的。書香門第,父祖都是舉人老爺,三個兒子也是秀才,唯有庶出的小三兒。生母出身卑賤。雖然也進了學。但是不思進取。放著科舉不考。非要當仵作。
仵作。在當代也算是法醫吧。那也是司法工作者,福利和地位有保證的公務員。可在古代卻是沒人乾的賤業,只有貧苦人家的孩子實在沒法子了才去幹。
誰像魏家地三少爺,放著錦衣玉食的少爺不當。巴巴地跑去跟仵作當學徒。被趕出家門也正常呀。
勝男腦子裡胡思亂想著。卻不知道她的未來與剛才地少年竟會有那麼多地故事。
在夥計的推薦下,勝男給姐姐買了一副銀手鐲和耳墜子,給娘買了一根梅花銀簪子,付錢的時候又想起新添的弟弟,便又買了一個銀鎖頭。
“唉,銀子堅挺,也禁不住花呀。”
勝男摸摸乾癟的荷包,有點肉疼的把首飾收好,坐在鋪子裡等李信來接她。
臘月三十,李正義一家坐著馬車回來了。算起來,像捕快這樣的小吏是沒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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