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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錄上有沒有記載,是哪個丫鬟掐斷的?”
勝男本來心裡已經有八成的把握,認定這截斷指甲是李氏的,沒想到屍格裡還有這樣的註解。
“這個倒沒有,老婆,這片斷指甲到底是從哪裡弄來的,難不成是房樑上?”
魏良仔細想了想,隨即搖搖頭,屍格記錄的都是屍體的情況。哪裡會寫的如此詳細。
“沒錯,”勝男遺憾的嘆口氣,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把自己在房樑上的發現說了說。
“噝~,如果能證明,這截斷指甲是李氏的,那李氏很有可能不是自縊,可屍格上記錄的頸處於痕、口舌反應,都顯示是自縊呀……哎,對了,老婆,你在房樑上還有什麼發現沒有?”
魏良輕輕敲著桌面,再次回想著屍格的各項記錄,單從這些記錄分析,死者定是自縊無疑。但是勝男卻在李氏自殺的房樑上,發現了一截指甲,這截指甲雖然證明不了什麼,但可以證明一點,當時勘察現場的時候,肯定不仔細,否則不會溜掉這麼明顯的異常。
“幾道抓痕,就在發現甲片的地方。”
勝男也有些無奈,如今屍體都入了土。現場也不知被多少人進出過,有價值的線索早就破壞掉了。他們再去查,基本上什麼也查不出。於大人和李公公,又在他們身上寄予了這麼多的期望,如果——
“噯,老公,如果咱們說查不到更新的證據,維持原判,你說會怎麼樣?”
魏良聽了這話,楞了下,然後苦笑著伸出右手手掌。橫向在脖子上一抹,“那個姓李的公公,肯定不會放過咱們。噯,其他的官員倒也罷了,可惹到了太監,基本上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靠之,現在離案發都有三個多月了,就是有什麼證據,也早就破壞殆盡,咱們就是福爾摩斯重生,也無濟於事呀。”
勝男噗通一聲趴在桌子,有氣無力的埋怨著。心裡更是把罪魁禍首李班頭,再次的拎出來,重複N遍的問候他的祖宗和家人,甚至包括他養的那條大笨狗!都是這個混蛋,為了自己不捱打,便把無辜的她牽扯進來,害得她和魏良處於如此被動的境地。
“老婆,你先別急,或許事情也沒有這麼糟。這樣吧,咱們再去問問驗屍的仵作和第一個進入現場的捕快,看看是不是還有什麼新發現?”
魏良見老婆很沮喪,連忙安慰道。其實,魏良倒沒有勝男這樣的悲觀,他們夫妻眼前的境地雖然不太妙,可危機之中也蘊藏著莫大的機遇呀,如果他們把這個案子破獲了,那在於大人跟前算是掛了號兒,以後回到梅水,楊知縣也不敢輕易招惹他們。
“好吧,也只能這樣了。希望老天幫幫忙,請那位李公公不要再摻和了,嗚嗚,我不是歧視他殘疾,而是實在受不了他陰狠的樣子。”
勝男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只好把甲片收好,和魏良回到臥室。
可惜。老天似乎沒有聽到勝男的哀號,他們正準備出門,院子裡傳來門子的聲音:
“魏師爺,李捕頭,你們在屋裡嗎?有客拜訪!”
“在,是哪位呀?”
魏良整了整衣冠,連忙拉開臥室的門。話說自從上次劉班頭誤會後,他們儘量避免大白天關門,可這裡的保密設施的確少了些,他們夫妻談話的時候難免有些新鮮的詞或者避人耳目的內容,只好躲在寶葫蘆裡。
“呵呵,在下方文,是李鎮守的師爺,聽聞魏師爺和李捕頭稽案能力極強,特來拜會!”
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瘦弱秀才,穿著半舊的灰布長衫,手裡搖著一把紙扇,臉上掛著溫文的笑,出現在魏良面前。
“方師爺,久仰久仰!”
魏良和勝男雙雙拱手施禮,把方文迎進客廳。
方文扯著嘴角,邊客氣的和魏良寒暄,邊偷眼打量著他們兩口子。說起這位方文,也算是當地的知名人士。他年少時中了秀才,被家鄉的人譽為神童,可惜,神童的仕途不順呀,鄉試參加了七八次,耗費了二十多年的光陰,眼瞅著一個聰慧的少年熬成了落魄的窮秀才。
科舉不順,生活艱難,又受盡了世人的嘲諷,方文一氣之下,乾脆投奔了名聲極差的鎮守太監李全。
李全呢,大字不識一筐,扁擔倒了不知道是個“一”字。讓他伺候人還行,可讓他管理河運、監管漕運,那就有點為難了。方文的出現,無異於讓他找到了救星,更是有了處理政務的助手。於是,李全先是重金聘請方文,接著又是送房子又是送田地的,給了方秀才諸多的好處。而方文拿了錢財,又感覺自己的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