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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第一次開腔道:“你喝下的酒不止千杯,而且你沒有醉啊。”他的聲音古怪、咬字不清,難怪總是一言不發。
王守義起身大手一揮道:“我不管這些,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只要他喝醉,就可以。”
“好,只要覲天書院再輸一次,明年的初雪試就該到金陵來開了。我已調查過,書院中,除了那個潘玉,無人是我對手。”
“要死還是要病?”胡克的聲音古怪中還帶著些許得意,那是掌人生死的驕傲與快意。
“要麼不做,要麼做絕,大丈夫行事,何惜一條人命,我要他死。”王守仁的聲音狠辣果決。
“那剛好,他的魂看起來非常適合煉製絲羅瓶啊!”胡克在黑暗中陰沉的笑著。
王守義的臉藏在黑暗中,滿是鄙夷。這南洋來的小矮子,要來大夏學什麼天朝文化,父親竟然準了他來書院讀書。只是沒想到還真有些門道,叫什麼降頭術,此次剛好就用得上他。但對這些小道,王守義自然沒放在眼裡,只要不給他準備的時間,尋常兵丁就能打殺了他。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終歸不過是個工具罷了。
胡克怪聲道:“我回去下降頭去了。”
“嗯,去吧!”王守義隨意的擺擺手,一派豪雄風範,也是個胸懷大志之人。
許仙扶著潘玉進了屋,一路上簡直要軟在自己身上,許仙也沒想到他酒量如此之差。肩膀消瘦,不像個練武之人,而且身上還帶著淡淡的清香,不知道用了什麼香料,只是那眼波迷離,髮絲凌亂的模樣,即使他也難定心神。口中那塊醉玉已經取出來,酡紅的像懷中的人一樣。
許仙已經想明白這塊玉是怎麼回事,不過前世同學之間,用一個飯缸泡麵,一雙筷子吃飯的時候也多,倒沒怎麼放在心上。嗯,是他儘量不放在心上。
潘玉放在床上,許仙也出了點汗,腦子倒是清醒了很多,潘玉看起來高挑,只比許仙低那麼一點點,但還好並不重。
“水,水,漢文給我水啊!”潘玉剛躺下就吵著要喝水,許仙趕緊倒了杯水給他,咕咕咕的喂他喝下去才繼續躺著。
許仙看著安靜下來的潘玉,這傢伙酒量雖差,但醉相倒不難看呢!
黑沉沉的書院裡,西面的晚風園中一間房裡還亮著些許燭光。幾隻小兒手臂粗細的紅燭躍動著火苗,香案上一隻銅瓶正顫抖個不休。那胡克穿著一身奇異的服飾,正用家鄉的語言嘰裡咕嚕的唸叨著。
胡克突然大吼一聲,小小的銅瓶陡然飛出一物,竟然是一個小兒人頭,看起來不過六七歲的樣子,大小剛好能夠穿過瓶口,只是面目猙獰怨毒的死死盯著胡克,胡克口中的唸叨更加密集如疾風驟雨一般,那小兒頭忽的一聲飛出窗去,頭下面還連著一大串腸胃內臟。
胡克終於鬆了一口氣,臉上也多了幾分猙獰的笑意。
三十六
趁著夜色,小兒頭飛向天空,飛向書院的靜心苑,正是許仙他們所居的地方,在二人房間的屋上停下,突地發出嗚嗚的呼聲,這聲音只有受術者才能聽到。
“好吵啊,痛,漢文,我的頭好痛啊!”
許仙正準備解衣入睡,潘玉卻突然大呼喊痛,許仙連忙上前,潘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跌進他懷裡,嘴裡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你怎麼啦,明玉?”許仙焦急的問著,懷中顫抖人在這一刻似乎更加消瘦。
許仙大聲呼救,房外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終於驚醒了隔壁的同窗。拍門問著:“怎麼啦,怎麼啦。”
“別拍了,快去找大夫。”許仙一聲大吼,他想要自己去找,只是懷裡的潘玉緊緊的抱著他,另一隻手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腕,力量大的根本掙脫不開。
不久之後,“大夫來了,大夫來了,許仙快開門啊!”門外的拍門聲更加激烈,房中的許仙何嘗不是焦急萬分。俯下身,低聲在潘玉耳畔,用哄孩子口氣道:“乖,先放手,我去找人幫你。”潘玉緊閉著雙眼,慢慢鬆手,許仙立刻去開門。一個白鬍子的老先生看起來就是大夫,瞪了一眼許仙:“怎麼這麼慢,出了人命怎麼辦,總督大人的侄子是你擔當的起的嗎?”說完轉身將門關上。
在黑暗的天空中,小兒頭盤旋了兩圈又飛向晚風園。
他晚上睡的正香,有人拍門,本來還老大不樂意,緩緩起身。但屋外不知誰喊了一句,總督大人的侄子潘玉公子。他立刻從床上跳起來,直衝這裡,敏捷的連帶路的秀才都自愧不如。
這時候許仙哪裡會同他計較,請他趕緊看病,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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