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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秋景連綿,奼紫嫣紅,路過一片楓林,只見滿山紅遍如同山火,更是絢爛。久困於城中的許仙見了如此景色,也覺得心神開闊,塵心消減。修行之輩能長居山中,觀這四時變化,確實讓人嚮往。
不過若是年年歲歲都如此,恐怕也沒什麼趣味了,而且那時一心向道,洞中無日月,卻怕是沒有現在的情懷了。以此刻的“人”心看這些景色才有味道不是嗎?
有一句話叫:鶴立雪上,愚者見鶴,智者見雪,禪者見白。許仙卻覺得見鶴是人之常情,見雪也是別有意趣,但真到了見白的時候,卻已經失了鶴,失了雪。
沒有誰能得到一切,選擇必然意味著失去,在這一點上,即使仙佛也不能例外吧!見鶴的愚者,不過是想把握當下的生動,存此一念,憑你智者禪者,嘆又如何,笑又如何。
整整走了兩個時辰,從午後走到黃昏,雖然包攬景色,不太覺得累,但天色將晚,也到了休息的時候了。
寧採臣對許仙道:“這前面有一個破廟,我們且去那裡休息一晚,明天再出發吧!”
“好,就去休息一下好了。”
說著閒話,二人又行了一呈,果然有一個破舊的寺院。
許仙好奇道:“寧兄來過這裡嗎?”
“沒有,小時候聽說過,不過聽說後來西邊新修了一條官道,這寺院離城又遠,這些和尚又不事生產,沒有香客,飲食沒了來路,就破敗了。”
許仙“嗯”了一聲,就向寺內走去。他們走來這條路荒草萋萋,大概也是荒廢已久了吧!想想從前大概也有車水馬龍的時候!興衰變化,不過世上常有之事。只是可笑那些化外之人,口稱脫俗,原來也是這世俗中人。
寺中殿塔壯麗,依稀能見舊時繁華,只是蓬蒿滿庭,早已失了當年氣象。
大殿中一尊高坐的如來像,已經斑駁得不成樣子,金漆褪盡,原來不過泥胎石塑。
寺門牌匾早就被附近的鄉人劈了做柴燒,管你是“正大光明”還是“普度眾生”。只是若還有牌匾,許仙或許能知道這個寺的名字——蘭若寺。
二十四
二人唏噓了幾聲,繞過大殿,去往僧舍,果然見得東西兩個僧舍,只是雙扉虛掩,卻見南邊一個小舍,門戶如新。二人疑想,此處還有僧人,便不敢闖入,只是散步以待僧歸。
又見殿東,修竹拱把,階下有巨池,野藕香殘,更顯得蕭索。
日暮時分,有一士人歸來,開啟南邊小舍的房門,二人趕緊上前行禮,表明來意。
那士人甚是豪爽:“我也是寄居於此,這裡卻沒有什麼主客之分,孤居寂寞,能遇兩位已是幸甚。等下收拾行囊,來我房中小飲一番,不知可否?”
許仙喜道:“正和我意。”也不用怎麼收拾,二人只是藉藁代床,支板作幾,隨意收拾一番。
是夜月明高潔,清光似水,三人促膝殿廊,各表姓字。士人自言燕姓,字赤霞。
許仙大驚失色道:“什麼,你叫燕赤霞?”
許仙覺得自己腦袋很亂,《倩女幽魂》他看過不知多少遍,應該是明朝的事,但蒲松齡卻是清朝的人,當然這些故事都是他聽來的,口口相傳,卻也不知道到底是發生在何時何地。
只是許仙此刻深切的明白到,大概就在此時此地了。
燕赤霞奇道:“這位公子聽過我的名字?”
許仙勉強應答道:“依稀間覺得熟悉,但又確實沒聽過。算了,喝酒。”
寧採臣和燕赤霞都是不拘小節的人,也不在意,三人席地而坐,飲酒談笑,好不快意。
有些神思不屬的許仙瞥了一眼寧採臣,心道:大哥,今晚你才是主角啊!他已經想明白了,這該是書中的情節而非電影,那晚上應該不用打什麼黑山老妖這樣的大BOSS,最後在燕赤霞的幫助下躲過一劫的寧採臣,相當輕鬆的帶走了聶小倩,很一般大團圓結局,但很好不是嗎?
不過是冥冥中的天意還是純屬偶然,只要在旁邊做個看客,路過也就路過了。說對那個小倩完全沒有心思是假的,但自己已經有了白素貞,何必去破壞人家的幸福呢?
許仙放下心思,三人縱情談笑,都是正直之人,說起話來也就格外的對口味。寧採臣心疑燕赤霞是個考生,當時正當金華縣童生試,村鎮裡的學生都去赴考。不過聽其口音不是浙人,不由問道。
“燕兄是哪裡人士?”
“我是秦人。”換作現代就是陝甘一帶,聽過那裡人說話的人都明白,說起來話來天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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