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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舊發黃的小旗,上書:“鄉野小店。”外邊用竹竿、樹樁做成一溜籬笆,上面爬滿著牽牛花,正在開著紅白紫間雜的集中顏色。隨著微風飄動,猶如在招迎客人一般。
青年覺得肚子開始有了餓的感覺,於是朝裡走裡進去。只見一個掌櫃的正在倚靠著櫃檯打瞌睡。屋裡放著五六張桌子和十數條板凳。青年走了進去,放下笛子在桌面上,用手敲了敲桌子“咚咚,”聲音清脆而響亮,頓時把正在打盹兒的掌櫃從沉迷中驚醒過來,他趕緊揉揉惺忪的睡眼,看清了店裡來了一個人。於是趕緊過來招呼:“請問客官要吃點兒什麼?”青年打量著周遭的環境說:“隨便來一盤熟牛肉,一碟花生米,再來一壺白酒。”掌櫃的邊點頭邊說:“我們這兒有釀好的楊梅泡酒,味道不錯,價錢僅僅略高一點點兒,客官要不要來一點兒試試?”青年一聽,來了興致,說:“好吧,就來一壺。久聽人說楊梅泡酒,既香又濃。只是無緣得見,今日有幸,當然要好好品嚐一番。”掌櫃高興地進屋去了。過了不一會兒,廚房裡飄出鍋瓢碰擊叮叮噹噹的聲音,再接著傳出菜香味。青年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過了不一會兒,店小二託著一個木盤出來,到了桌子邊。青年把笛子挪開一些位置。店小二把熟牛肉,花生米,楊梅酒,盛飯的用具一件件放在桌子上。只見那熟牛肉正在飄著縷縷氣味,花生米炸得熟透。掀開酒壺,頓時一股既濃又甜的香味飄出,青年趕緊倒了一碗,端到唇邊,先用鼻子使勁聞了聞,再慢慢將碗傾斜,那酒漸漸進到嘴裡。青年一副陶醉悠然的神情,喝下一碗,忍不住說:“好酒,好酒。”掌櫃站在不遠處聽得笑眯眯的。
不一會兒,又進來四個人,個個執刀佩劍,穿著卻是五花八門。一個是扣著一頂綠色的高帽子,衣服穿得長一塊短一塊,披一塊搭一塊。一個是腰纏寬大黃布,一個是衣服橫斜,卻又不是和尚,一個是露著一條膀子,那衣袖被捲到一邊去。四個人進了店裡,隨便撿了一條桌子坐下。光膀子的那個把桌子拍得啪啪直響,卻不說話。戴綠帽子的卻敞開了大嗓門,彷彿悶雷響起:“掌櫃的,拿酒拿菜來。”腰纏黃布的說:“酒要好,菜要香。”衣服橫斜的說:“要快要快。價錢好說。”掌櫃的見了這四人的奇形怪狀,心裡有點兒顫慄,強打精神過來陪著笑臉說:“四位大爺要吃點兒什麼呢?”綠帽子捋著鬍子說:“有啥上啥。”卷黃布斜著眼說:“真囉嗦。”橫斜衣服瞪著眼說:“怕不給錢?”光膀子揚揚拳頭說:“真想揍扁你。”掌櫃的更是嚇得渾身哆嗦,趕緊連連鞠躬說:“四位大爺稍待,小的馬上準備。”轉身去廚房,一不小心把一張桌子帶著一隻角帶得撲的一聲挪移了位置,他趕緊將桌子拉好。
青年照樣目不斜視的品嚐美酒,一邊斟酌,一邊用筷子夾著花生米往嘴裡送,嚼得咯吱作響。
旁邊的那個纏黃布的聽見了咯吱嚼花生米的聲音,有點焦躁的扭頭看了看,露出一臉的不耐煩。恰在此時,手腳麻利的店小二已經把酒菜準備妥當,用盤子託著來了。幾個人幫著擺放菜餚,於是卷黃布就回過頭去開始忙乎起來。
綠帽子將酒壺在四個碗裡倒酒。每人都倒得滿滿的。有一碗滲了出來,衣服橫斜的趕緊伸嘴去舔,其餘幾人哈哈大笑,穿得長一塊短一塊、披一塊搭一塊的綠帽子指著他說:“熊樣,好像幾輩子沒喝過酒啦。、”橫斜衣服的人咂咂嘴唇說:“真香。沒想到這個荒涼小店能釀造出這樣醇香的酒。不錯。”幾個人於是都端起碗開始大吃大喝。
酒過三巡。光膀子的人說:“這段時間江湖上盛傳,一個頭發白黑半白的人,一把鬍子腌臢邋遢,提著一柄鋼刀,專門闖進各個**,或者富庶的山莊,動不動就打人,要是被他打趴啦。他不要錢,也不索命,就拿出一個玉佩,問你認識嗎?”卷黃布疑惑地說:“那種人肯定是瘋子,人生天地之間,無非圖財謀利。像他這種人,好端端卻認什麼東西,難道不是瘋子嗎?”綠帽子伸著脖子說:“那麼有人認出了玉佩嗎?”光膀子搖搖頭說:“天下玉佩那麼多,誰會認識是誰的呢?那個瘋子問過後自然總是淒厲長笑,瘋瘋癲癲的拖著刀揚長而去。”卷黃布說:“那他會殺人嗎?”光膀子說:“很少。但是他脾氣很暴躁,稍微有點兒不滿意就動手打人。人稱他獨行刀客。”卷黃布不以為然的說:“什麼獨行刀客?怕他幹嘛?我這就有一個玉佩。要是他來問,我就偏不回答。看他能把我怎地?”綠帽子說:“兄弟不可大意。江湖高人輩出。”橫斜衣服不在乎的說:“我們江淮四怪也不是省油的燈,走南闖北,還沒有怕過誰呢?”卷黃布一揚鬍鬚,摸出玉佩,炫耀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