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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清亮,可此時已經成了泥土色的洪水。
在齊小腿上面的高度一晃一晃的,就那麼停在那裡不漲了。
這樣的高度,就是他們隨便行走都沒有問題,這……
怎麼談的上淹沒。
臉頰抽動,稍微膽大的人停下逃命的腳步,扭頭朝瓊依山看去。
銀龍消失,銀白緞帶如初。
依舊神清氣爽的掛在那瓊依山上。
只是從他們這個距離看去,好像河面要寬那麼一點,又好像沒有,委實沒有多大的變化。
但是那兇猛奔騰下來的巨浪沒有了。
那震耳欲聾的咆哮沒有了。
那籠罩而來的水汽也緩緩的消失在空中。
這……
這雲母河恢復平靜了?
面面相覷,還剩下在城中的楊虎城百姓,除了面面相覷,還是面面相覷。
就這麼就完了?
“糟了。”被簇擁在人群中擠過拉擠過去的匈奴大將,一見如此立刻一聲大喝。
面色瞬間青白交加,難看之極。
“快,快,封鎖城門,快,封……”
高亢的命令聲還沒有響徹楊虎城上空。
匈奴主帥已經看見那城頭高高挑著的已經不是匈奴王旗,而是北牧的飛鷹王旗。
要塞,城門上,站立的也已經不是匈奴兵馬。
而是北牧兵馬。
一身鐵黑色盔甲站立在高高的城牆上,一身威風俯視過來的,不正是那北牧第一大將,庫雜木。
臉如死灰,神如枯木。
緩緩低頭看著齊小腿的河水,匈奴大將含憤一口鮮血狂噴而出,身體朝後就倒了下去。
固若金湯的楊虎城要塞。
就這麼一把水,不攻自破,不攻自破。
黃色的河水緩緩的在楊虎城城內飄蕩著,水位實在是很淺,很淺,連嬰兒都淹不死。
楊虎城百姓和兵士站在水面,目定口呆。
陽光灑在那深黃的水面上。
倒映出來的神色,好像溢滿了諷刺。
在清風中輕輕的飄蕩著,閃爍著,跳躍著。
“砰砰砰。”燦爛的煙花訊號在楊虎城上空炸響,釋放出美麗的色澤。
站在山巔,琉月看見庫雜木的訊號,嘴角高高的勾勒起了起來,浮現出一抹笑容。
“不費一兵一卒。”歐陽于飛以扇面敲打著手心,臉上的笑容叫一個燦爛,叫一個興奮。
“高,實在是高。”掃了一眼空中的訊號,歐陽于飛轉過頭朝琉月高高的豎起了大拇指。
“過獎。”琉月雙手揹負在身後,很淡然。
然那淡然下,卻是絕對的自信。
歐陽于飛見此眼中的笑越發的深了,恢復自信的琉月,看起來就是這麼的讓人賞心悅目。
可能這詞用的不好,不過就是這感覺。
要以水淹沒一城,這需要的水量不是等閒。
不是炸開一條口,就能完全做到的。
何況,真要以淹沒一城百姓兵士為代價,那就太過殘忍了。
雲母河炸開缺口的水量,不足以淹沒楊虎城。
不過,這在琉月的眼裡並不重要。
以流言在引導百姓的想法和提高恐懼,進而強化了這淹沒的事實和力度。
在看著水流傾瀉而下的瞬間。
那種對事情最壞的打算,會盤踞在任何一個人的腦中,從而演化出強大力量。
這,才是最重要的。
輿論和流言,有的時候用的好了。
那才是最強的武器。
顯然,琉月深諳這一道。
你瞧,這不是楊虎城自己就破了,不費一兵一卒。
陽光爍金,琉月回視了身後的小兵軒轅澈一眼。
兩人眼中閃過一絲同樣的微笑。
雙劍合璧,這天下誰能拭其鋒芒。
楊虎城破,破的沒有一點懸念,破的沒有一點力度。
金色的光芒下,那退去的潮水中,黑色的北牧王旗在楊虎城上空飄揚,神威赫赫。
北牧佔據整個楊虎城要塞。
所有城內百姓和十幾萬匈奴兵士,歸降。
這從側面說明一點。
就算這要塞修建的如烏龜一般刀槍不入,沒有一絲可以下口的縫隙,要輸還是要輸。
人的智慧總是比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