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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頭上有個傷疤,冒起了個大包。
身上衣襟很凜亂,看上去是被掛碎成這樣。
一指探上琉月的脈搏,歐陽于飛焦急的臉色緩緩的收斂了起來,吐了一口氣。
“沒什麼大事。”
脈搏很平穩,看起來受傷頗重,實則皮外傷而已。
歐陽于飛一言落下,庫雜木等人不由齊齊鬆了口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松下氣來,歐陽于飛就看見琉月床邊蹲著另外一個人。
一個看上去應該是巡邏兵的小兵,此時正在一旁打著盹,而他的手被琉月的另一隻手緊緊的抓著。
“這是怎麼回事?”歐陽于飛眉色微皺。
“啪。”闊巴力頓時一巴掌打在那小兵的身上,把人從睡夢中驚醒。
“問你怎麼回事。”
那高大小兵還沒怎麼清醒,遲疑了一下,好似才清醒過來。
立刻站起身來大聲回道:“小的也不知道,當時我正跟幾個同僚一起巡邏,就看見攝政王從高坡上一個跟頭栽了下來,滿身的酒氣。”
說到這饒了饒頭,小兵繼續道:“小的沒見過攝政王,不過見過這個令牌,不敢且慢,所以就把人給送來了。
結果攝政王死抓著我。”
歐陽于飛看了眼小兵指的令牌,黑了黑臉。
身後庫雜木幾人臉色也不是那麼好看。
他們威武一世的攝政王,喝醉酒從高坡上落下來,摔了個人事不知,這話要是傳出去。
他們整個北牧的臉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這,這,簡直太丟人了。
他們那麼神威在世的攝政王啊。
相對於庫雜木等的無語,歐陽于飛卻是黑了黑臉後,無聲的嘆息了一聲,伸出手來。
那麼厲害的琉月會出現如此的事,可見……可見……唉……
伸出手,開始搬琉月抓住那小兵的手。
沒想琉月居然抓的死緊,也不知道把這人當成了誰。
眉間正微皺中,昏迷的琉月突然鶯了一聲,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醒了?”歐陽于飛見此停下手來。
“頭怎麼這麼疼?”伸手揉著腦袋,琉月的眉深深的皺了皺後看著歐陽于飛,掃了一眼周圍道:“我怎麼在這裡?”
歐陽于飛無奈的看著琉月道:“你昨晚喝醉了,他們把你送到這的。”
“喝醉?怎麼可能?”琉月伸手揉了揉腦袋。
冷冷的看著歐陽于飛道:“我昨晚沒喝酒,我在營帳中沒有出門。”
此話一出,營帳中瞬間一片沉靜。
那靜默的一根頭髮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的見。
搞什麼,他們從來不知道琉月有醉過就忘的本事。
歐陽于飛眨了眨眼,嘴角抽動了幾下,盯著琉月有點遲疑的道:“你不記得你出門?”
琉月面色一沉:“我出沒出去過,我還不知道。”
說到這,臉色微變,伸手打了打頭。
冷眼掃過眾人:“說,你們對我做了什麼?”
此話一落,好像又覺得不對,皺了皺眉,他們敢對她做什麼。
面面相覷,真正是面面相覷。
庫雜木,黎闊,託比木,闊巴力,等人此時正的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剩下對視,對視。
這把他們搞糊塗了,這……
看著琉月頭上的傷和腫起的包。
這應該是摔傷了頭,那既然不記得為什麼喝酒,那是不是意味著……
歐陽于飛突然眼珠微轉,定定的看著琉月,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很緩慢,很緩慢的道:“你還記得軒轅澈是誰不?”
“軒轅澈,誰?”琉月很冷,很淡,挑眉回視歐陽于飛。
那神情相當的平靜,平靜的就好像聽見一個陌生人的名字。
那裡有什麼絕望,激動,悲傷,憤怒。
五顏六色,瞬間在歐陽于飛臉上升騰開來。
那神情的詭異,直追夏日的天空,那叫一個多變。
不過變化只在一瞬之間,歐陽于飛很快就控制了自己。
微笑著看著琉月道:“喔,你門口的護衛,不記得就算了,不用去想。”
有的時候大腦的撞擊會產生一系列的情況。
有的時候人出於自我保護意識,在絕望的痛苦和已經大過自身能夠支援下去的痛苦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