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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人,就是烏西爾。我生產那日,烏西爾用法術交換了我們的身體,他替我承受了生孩子的體痛,每次阿莉爾說到這就止不住地哭,她說,她從沒見過烏西爾王子會這樣對一個女人,他一定很愛王妃,愛到願意拋下尊嚴,付出一切。
總之,無悔是烏西爾替我生下的。
那麼虛弱的他,就被卡莫軟禁起來了。我曾找過卡莫,希望即使軟禁烏西爾,也要好好照顧他,否則會落下病根。卡莫只是用“你先管好你自己吧”來回答我。
“不管怎樣,我必須每天見到無悔。”我執拗地說,“否則,卡莫,我不會好好配合你的。”
“尊貴的王妃。”卡莫言,每每提及“尊貴”二字,他的語氣很是不屑,“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講條件?”
“卡莫,其實……我覺得你很可憐。”說完,我也不理會他憤恨的眼神,只去盯著那本古老的羊皮卷,記載著帝國最繁瑣最晦澀的解禁之術。
在帝國呆了近一年,我才知道這個國家有很多沒辦法用科學解釋的東西——其實我靈魂穿越,下過地府,見了前世輪迴,我已經再也不相信科學了——這裡的有些人會法術,就像烏西爾和卡莫一樣。可是在法術上,卡莫要比烏西爾有才華,他擁有的是帝國一等黑伽法袍,而烏西爾擁有的是帝國二等藍侈法袍。
我覺得卡莫可憐就是因為他是長子卻沒有繼承王位的資格。若是在焱朝,長子最是有權利繼承王位,況且論才華他也比得過烏西爾,可偏偏在帝國,繼承王位的標誌只是外在條件——藍眼金髮。
看得出,卡莫是一個很驕傲的人,但是卻要在國王面前稱自己的弟弟為“尊貴的烏西爾王子”,那是多麼痛苦的事情。所以,只要不是在國王面前,他都稱烏西爾為“弟弟”以此洩憤,同時對我的態度也極其不尊重。但每次他這樣對我,我都沒有反駁或不滿,反而覺表現地很淡然,這時的他讓我聯想到炎紫軒做太子的時候,隱忍,孤絕,揹負著很多恥辱,但還是驕傲從不低頭。
“你為什麼,又用這種眼神看我?”卡莫掀翻了擺在我面前的古書,“我不需要人可憐,等我改變了眼睛和頭髮的顏色,我將會比我那烏西爾弟弟更有權利繼承王位。”
我低下頭,收起我看他時憐惜的眼神,和炎紫軒一樣,從不需要被人同情,那種眼神反而會刺痛他的,“對不起……”我默默撿起羊皮卷,指出一個古老的咒符,輕輕說:“卡莫,這點我不太懂,你再給我解釋一遍吧。”
他本是憤怒的看我,最終還是平息了怒氣,他接過我手中的羊皮卷,認真地看起來……那樣的認真。
那一刻,我驚惶無措地掩面跑了出去……
“跑什麼?”卡莫從身後拽住我的胳膊,我緩緩回頭,他很吃驚,“怎麼哭成這個樣子,你傷了我的自尊心,我還沒哭,你哭什麼?”
我垂著頭,沒有言語,讓我怎麼告訴他啊——
就在他剛才接過古書,為我解惑的時候,他認真的模樣,讓我想到了炎紫軒。
還記得,我懷抱古鳳琴去東宮找師傅學藝,炎紫軒也是這樣拿著琴譜認真思索,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似離我很近又彷彿很遙遠。那時的我和炎紫軒只是一對單純的少男少女,根本不會想到經歷了那麼多事後,現在會陷入這樣的相愛卻不能相見的境地。
“沒事……”我苦澀地笑著,“我們繼續學法術吧。”我現在一心就是想學法術,等我解開了帝國咒印,改變了卡莫的黑髮黑瞳,卡莫就會教我解開相思咒的法術。
三月後,本是風和日麗天氣,可當一聲白紗的我站在祭祀塔之上,頓時烏雲密閉,大風呼嘯。我看著塔下密密麻麻地人群,閉目開始默唸一連串破解封印之術的咒語……
風,愈大;雷,乍鳴;唇,一翕一合,蕭殺古老的咒語緩慢而出……
隨著我念完最後一句咒語,我睜開了雙眼,用盡最後的念力大喝一聲:“破——”只聽一聲霹靂震響,震耳欲聾。隨即,一縷金色的陽光照在蔚藍的湖畔,陽光像一把利劍,將烏雲慢慢隔開……塔下的人群發出歡呼聲。
金色越來越多,照在藍色的湖畔的面積也越來越大……終於是明白了為什麼帝國那麼膜拜金髮藍眼。金,藍二色在帝國原來象徵著破除禁咒的自由。
減緩,烏雲消失,天空又出現了湛藍的色彩……當看到金色的陽光照到了帝國每一個角落,我終於無法支撐著己耗盡念力的身體,緩緩倒下。
從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