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熱鬧。
這都是聽周大嬸說的。幾日前,我就坐了侯府的馬車回來了,臨走前,上官老爺和夫人用眼睛瞪了我百千遍,我生生感覺到自己被這種眼神剜得血肉模糊。
“墨姑娘,你莫傷心。小侯爺疼你,到時娶你也會這般八抬大轎抬你回來。”周大嬸看我表情木訥,誤以為我不上街看熱鬧是因為傷心自己只能做妾,怕觸景生情,而我真真難過是今天去了練功房發現門被鎖了,我進不去。
“從哪抬?”我沒好氣地說,誰現在給我說什麼“妾”呀“小”的,我就和誰急。
“呵呵……”周大嬸傻笑著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嬸,我走後,翎飛可好?”說完,自覺這話無趣至極,潘翎飛好不好,我比誰都清楚,尤其是那一聲一聲讓人聽了肝腸寸斷的“汶嫣兒”。
“哼。”周大嬸朝我輕哧了一聲,“姑娘好狠心呢,撇下小侯爺不管,自己跑到財主家逍遙自樂。小侯爺可不是你這般無情無義之人,你走後跟丟了魂似的。有時借酒澆愁,自己的屋子不睡,偏跑去睡你的屋子。還夜夜點起燈籠,說你會看見,想回來就回來了。尤其那次從上官家回來,也不知姑娘給說了什麼沒心肝的話,小侯爺又是害了一場病。你呀……”說完,她用手指重重點了一下我的額頭,“真真一個妖魅,害得小侯爺不淺。”
我自知理虧,低頭不語,回想起那日在涼亭我撇下一句“潘翎飛,我恨你”的狠話,心裡也懊惱得很,找機會一定要向他道歉。
晚上,吹打樂器之聲漸消,換做府裡一陣觥籌交錯,賀辭道喜之聲。我卻無心留意,在自己房中撫起琴樂,還是那首《玲瓏嘆》。汶燁姐姐,不知在再洞房中的你可否聽見來自我心中最真的祝福?
一曲彈罷,感覺背後有人。我以為是潘翎飛,因為不知多少次我一轉身就看見他站在我身後對著我微笑。“翎飛。”我輕喚,扭頭卻看見一身白衣的師傅炎紫軒,他從賞閱的表情陡然變成了冷笑:“潘翎飛怕是馬上要入洞房了,怎會來你這裡?”
我不理他滿語譏誚,淡淡地說:“師傅不去吃酒,來我這做什麼?”
“今日官員甚多,我不便現身過久,便早早離席了,沒想到卻聽到有悠揚的琴樂之聲,便順著來,竟是出自我們墨姑娘之手。”“我們”二字語氣有些重。
我輕笑道:“看來師傅也是能賞琴樂之人,那師傅可為徒兒彈一曲?”說完便讓了座。
炎紫軒的嘴角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落座,翩若謫仙,忽地指尖便在琴絃上翻飛,流舞,如美麗秋葉在空中打旋,琴音似石落水波激起陣陣漣漪,流暢無比,傾瀉而出。指法如此之快,竟迷了我的眼。我啞然,他一人之手竟彈出我與上官汶燁二人合奏的《玲瓏嘆》。
琴音早已收尾,我仍痴痴地望著那雙纖妙有力的雙手。“墨姑娘,你還不改愛出神的毛病啊。”炎紫軒輕笑。我沒有答話,只是出神。
炎紫軒誤以為我累了,身體倦怠需要休息,起身說:“古箏語音華麗,是彈給他人欣賞的,而古琴是用來陶冶自身情操,滌盪心靈,可彈與自己。若姑娘真喜愛琴音,不妨試試古琴。紫某告辭了,姑娘好生歇息。”臨走之前還不忘說句“姑娘莫傷心,小心身子”的話。
我很是奇怪,為何今日每個人都對我說不要傷心,難道我臉上刻著“傷心”二字,眼裡佈滿了“難過”嗎?我搖搖頭,把這奇怪的想法丟擲腦去。
我收了琴,正欲吹燈歇息,聽見一陣急促的叩門聲。我開了門,瞧見滿身酒氣,滿面通紅的潘翎飛。我驚愕道:“翎飛,你跑我這來做什麼?”我疑惑,今天又不是我什麼日子,怎麼師傅和潘翎飛都跑的我的屋子來。話還未說完,潘翎飛重重倒在我的身上,幸好是我接著了,若是倒在汶燁姐姐身上,兩個人還不是摔個人仰馬翻?
我扶著潘翎飛到我的床榻上,倒了杯茶水喂到他的嘴邊。沒一會兒,潘翎飛漸漸醒來,一把抓住我的手,抓得我生疼,“汶嫣兒,你可還恨我?”
他說的是涼亭之事,輕笑道:“原是我的不對,汶嫣兒知錯了。”
“那,汶嫣兒你可怪我?”他微睜著醉眼,迷離地說。
“怪你做什麼?”我詫異。
“那日你離開侯府說的話,我句句銘記。我以為你和我是同心的……我一直以為……”潘翎飛說話開始含糊不清,語無倫次,“都怪我,我只知道自己對你的心……卻從不知你怎麼想,從沒問過……可我,可我從沒把你當作你說的什麼布娃娃。”
“翎飛,那日怪我任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