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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臂拼力抱緊她,生怕這仍舊是一場夢,一個疏忽,這美夢便會從臂彎間逸走。林霜月給他有力的臂膀緊擁著,不禁嬌軀發軟,揚起頭來,猛覺口邊一鹹,卻是卓南雁的熱淚流到了她的臉上。
林霜月不禁在他懷中嚶嚶輕泣:“我早就該走了,卻總是捨不得……”
原來那日餘孤天護送林霜月出了京師,便即轉回。林霜月黯然神傷地一人獨行,才到京郊,忽覺遍體不適,她伸手一摸,只覺額頭火熱,才知受了風寒。勉力行了多時,到那野廟之中去尋劉三寶。哪知野廟裡空無一人,劉三寶卻已不知去向,林霜月心中驚急,左近尋了多時,也不見他蹤影,自覺身子睏乏,在小廟內將究忍了半夜,轉過天來,卻是病情加重。本來她自幼苦練金風玉露功,體制頗強,但這兩日心痛欲死,卻被風寒趁虛而入,荒野上被冷風一吹,更覺遍體生痛。
林霜月暗自苦笑:“我若死了,正好隨了他的意!”心中自怨自艾,卻仍要打點精神去尋劉三寶。信步亂走了一日,才在道邊尋了一間小店住下。她夜半獨坐在客房中,要煉功療傷,卻覺頭痛體熱,難以入靜。
入夜時分,忽聽窗欞格格作響,林霜月抬眼瞥見窗外人影閃爍,暗自苦笑:“這時候,卻遇上了宵小劫道!”拔出腰間短劍,奮力躍出。
窗外兩個持刀的黑衣漢子手捧著迷香,正要下手,冷不防見她躍出,倒大吃一驚。林霜月懶得驚動旁人,雙劍揮出,刷刷兩劍,疾刺那兩人的手腕。那兩人鋼刀疾抖,將這兩劍格開。身手甚是了得,口中叫道:“大師姐,是我們!”
林霜月渾身發軟,卻瞧清這二人正是明教弟子,強自扶住牆道:
“你們瘋了,膽敢來此對我下手……”兩人中一個身材高大的禿頂漢子苦著臉道:“你一去不歸,眼看著聖女登壇之期臨近,教主他老人家動了大怒,下聖火令著教中兄弟四出前來尋你!”
“聖女登壇?”林霜月芳心突顫,彷彿忽然看到四面無比冰冷的大牆向自己圈來,嬌軀晃了晃,才道,“教主……曾答應過我,兩年之後,才跟我細定登壇之期的!”禿頂漢子搖頭道:“教主數日前忽然跟白陽長老商議過後,說道聖女須得及早登壇!他老人家洞悉天機,說的話不會錯的!”林霜月忽然覺得胸口無比憋悶,長吁了口氣,徐徐道:
“早也罷,晚也罷,終究該是我登壇的。你們先回去稟報,我自會慢謾回教!”禿頂漢子搖頭道:“不成!教主有令,大師姐若敢不從,立時擒拿回教!”林霜月冷笑道:“是麼,那你們便動手啊!”一語說罷,忽覺頭暈腦脹,便要昏倒。那兩人見狀大喜,正要起身下手,忽聽有人冷斥一聲:“狗膽包天,敢對林姑娘下手!”一道白影如飛而來,雙掌飛舞,跟二人戰在一處。林霜月勉力睜開眼來,卻見來人正是方殘歌,想說什麼,忽覺頭痛欲裂,靠在冰冷的牆角,便昏了過去。
原來雄獅堂主羅雪亭當日接得卓南雁飛鴿傳書的密信後,便攜弟子方殘歌即刻北上,卻在濟南府遇到了悄然南下的厲潑瘋。聽得厲潑瘋大致述說了京師內的錯綜局勢,羅雪亭也推斷出完顏亨形勢不妙,當下便命方殘歌先行一步,來下戰書。方殘歌奉了師命,快馬加鞭地一口氣趕了此地,才略作修整,打定主意明日進京。才入夜,他一人在鎮外閒逛,忽聽兩個江湖漢子計議著說,有個“絕色女子住在店中,只怕便是大師姐,咱們夜半時分趕去偷偷下手”。方殘歌俠義心腸,只當他二人是淫賊採花,便相隨趕來相救,不想這“絕色女子”竟是他朝思暮想的林霜月。
方殘歌喜不自勝。他武功精強,四五招間便趕走了那兩個明教教眾,再親自請來郎中醫治。林霜月病本不重,吃了湯藥,轉天便覺好了許多,謝了方殘歌,便要與他分手各自上路。方殘歌好不容易覓到這與佳人獻殷勤的大好時機,如何肯走,藉口她病體初愈,須人照料。便請林霜月隨他先折回京師。待他去芮王府下書之後,要親送林霜月南下。
提起“芮王府”,林霜月便覺心底酸楚無比。本來懶得回京,但聽得雄獅堂主即將來京挑戰龍驤樓主完顏亨,不由心下一動:“我私自離教這多時日,這麼貿然回去,教主必然責怪。若是瞧了羅雪亭和完顏亨這驚世一戰,回去後好歹有個話說。”便答應了方殘歌,隨他進京。方殘歌大喜若狂,央求著她再小住了兩日,養得痊癒,卻才上路。一路上自是小心陪伴。路上卻也沒得劉三寶的一絲訊息,林霜月又想起自己該當登壇正式成為明教聖女之事,心中愈發鬱鬱寡歡,方殘歌跟她說上十句話,她也懶得答上半句。方殘歌素來心高氣傲,心下不免又是懊惱,又是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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