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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灌木被他驚人的罡風一卷,竟然拔地而起,枝椏亂飛。
旁觀眾人紛紛退開。蕭別離凝神觀瞧,不禁將輕視之心盡數收起,暗道:“這小南蠻好不了得,當真一搏,老子未必能贏!”完顏婷更是瞧得芳心突顫,走到餘孤天身旁,低聲道:“小魚兒,這小白臉的功夫挺不錯啊,你瞧他……贏得了麼?”餘孤天聽了,心內酸酸的不是個滋味,故意道:“我瞧只怕要糟!”話音未落,耳朵一陣劇痛,已被完顏婷玉指扭住,耳中聽她叱道:“胡說八道,我讓你說他贏!”
卻不知這時方殘歌心中有苦說不出:這般拼力強攻,看來聲勢驚人,其實最耗真氣,自己捲起的罡風雖如驚濤駭浪,而卓南雁卻似身化羽毛,在狂瀾湍流中任意遊走,怒浪雖能裂石排空,卻奈何不得這輕輕羽毛。
激戰越久,卓南雁卻越是得心應手。自他在龍吟壇苦修“九宮後天煉真局”後,雖曾與“刀霸”僕散騰這樣的絕頂高手爭鋒一次,但苦於從無跟高手過招的機會,這時與方殘歌傾力相搏,諸多武學真諦從腦中一一閃過,心神早已漸漸進入忘憂心法的微妙境界,四周的一切盡數籠在心中。方殘歌疾風暴雨般攻來的招數,在他眼中瞧來,卻覺平平無奇,自己每拳擊出,竟不再用心思索,只是見招拆招。
再鬥片刻,卓南雁身心一片空明,驀地一聲清嘯,龍虎玄機掌、忘憂劍法、六陽斷玉掌,諸般或掌或劍的招式竟然信手拈來,隨手而出。方殘歌攻來的招法越狠,他反擊的抬式也越奇;方殘歌拳上力道越盛,他掌上勁力也愈發強勁。方殘歌汗流浹背,長嘯不絕,繞著他呼呼疾轉,卻盡落下風。
一旁的蕭別離看得心神搖曳,暗道:“這南雁的武功怎地如此雜博,卻又如此精妙,想必是得了王爺真傳!”完顏婷卻看得眉飛色舞,笑道:“小魚兒,待會他贏了,我可要掌你的嘴!”口中說話,卻不錯眼珠地盯著戰局。
猛聽得方殘歌厲聲怒吼,大袖疾揮,緩緩向卓南雁腹前推去,正是殘金缺玉拳的最後一招“還我河山”。這一拳使得聲勢十足,卻不帶半分拳風,已是深得羅雪亭“寓至剛於至柔”的武學真諦。眼見這一拳勢在必得,哪知陡然間卓南雁的身影猶如白日遁形,倏忽不見。方殘歌一驚之下,陡覺卓南雁在自己的身子側後方顯現,單掌無聲無息地緩緩推到。方殘歌只覺一股勁氣有若潛流暗湧,驚駭之下,翻掌倉猝揮出。
二人雙掌交觸,方殘歌如遭電擊,歪歪斜斜地跌出數步,好歹沒有摔倒,回身叫道:“好!好!”口中已滲出血絲。
卓南雁見他口中吐血,心中陡然一震:“他是羅老的心愛弟子,我怎地跟他真打?”原來適才他心內電閃,陡地施出了燕老鬼的“九妙飛天術”,而那一掌,卻是羅雪亭所傳的六陽斷玉掌。方殘歌被他身法所惑,倉促對掌,功力不敵,已然受傷。
“雁哥哥,好掌法!”完顏婷眉開眼笑,拍手叫好,“小魚兒,還不掌嘴!”
方殘歌側頭斜睨了她一眼,面色慘然,嘆道:“可憐可憐!但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卓南雁一愣,心下鬼使神差地便想:“他說這話,卻是何意?難道他見過了小月兒?”只是這時人多眼雜,卻也無法細問。
方殘歌自懷中取出一封書信,塞到他手中,道:“煩請轉交樓主,羅堂主於月末子夜在翠鶴山頂恭候大駕,樓主若是不敢應戰,那便罷了!”說罷轉身便行。他大敗之後,兀自氣勢昂然,不輸半分氣度。
驀然間只聽得蕭別離磔磔怪笑,合身竄上,雙掌閃電般直撞向方殘歌后背。卓南雁大驚,叫道“不可!”要待衝上,已然不及。方殘歌只覺背後勁風如潮湧來,又驚又怒,暗道:“韃子好不無恥!”拼力運氣於背,要硬生生接下這一掌。
忽聽有人冷喝一聲:“住手!”一股柔柔的力道在方殘歌背上一託,將他遠遠送出。蕭別離這一記陰掌登時走空,瞥見佇立身前的人,不由驚道:“王爺!”
方殘歌立足落步,才覺渾身無恙,回頭瞧見蕭別離禁若寒蟬之狀,才知身前這氣度超然的文士正是龍驤樓主完顏亨,回思適才此人將自己送出的勁法,當真便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卻又拿捏巧妙,不由暗自心折。他本來怒意勃發,但這時一見完顏亨,忽覺心底一陣氣餒,挺身拱手道:“晚輩雄獅堂方殘歌,見過樓主!”
完顏亨向他略一點頭,狠狠瞪了蕭別離一眼,才從卓南雁手中取過書信,幾眼掃罷,舉頭向方殘歌道:“煩勞轉告羅堂主,二十九日之夜完顏亨自在翠鶴山恭候大駕!”
眾人心中都是一驚,蕭別離忍不住道:“王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