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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南雁心中一動,卻若無其事地道:“我也盼著早日一睹《衝凝仙經》的真面目,只是這劍經如此精深,要盡數領悟,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耶律瀚海驀地凝住步子,沉聲笑道:“老弟當真想看看那《衝凝仙經》?”卓南雁也轉過頭,望著他笑道:“我吃飯也想,睡覺也想,沒一刻不想!”
“老弟既如此痴迷,我倒可以帶老弟先去見識一番。”耶律瀚海臉上皺紋慢慢展開,笑道,“當年樓主命我看護仙經,這《衝凝仙經》眼下便在貧道的丹房之內!”卓南雁砰然心動,卻盯著那兩道幽潭般閃爍的眼神,笑道:“若是當真如此,先生豈不早就修煉了,何須巴巴地等我破解那劍經上的武功?”
耶律瀚海笑道:“老弟有所不知,當年我們四人在樓主跟前立過重誓,不得樓主准許,今生今世決不翻看仙經一眼!但老弟便不同啦,你眼下也是龍吟壇內的一位長老,又沒立過重誓,潛心精研《靈棋劍經》之餘,偶爾翻看幾頁仙經,這叫‘以經解經’,便是給樓主知道,又有什麼了不得的?”耶律瀚海見他不語,又微笑道:“貧道此舉,其實也是頗有些私心。只盼著老弟看後,能籍此
記載的仙家無上武學,儘早參悟靈棋劍經,我等不就言順地修煉天衣真氣了麼!“
“哪裡有這樣的好運從天而降!這老狐狸不知安的是什麼心,但必然不是好心!”卓南雁臉上微笑,心下卻念頭連轉。此刻若是換作膽小怕事的餘孤天,必然畏縮不去。換作心細如髮的葉天候,也必會以謹慎為上,藉口推脫。偏偏卓南雁性子跳脫,疏狂不羈,越是尋常人眼中的艱難險急之地,他越要做上一做,闖上一闖。這時心內電閃之下,終究是冒險好奇的本性佔了上風,當下卻作出一副愁眉苦臉之色,道,“聽說那天衣真氣乃是天下第一邪功,連武聖完顏摩詰也死在這邪功之上。我若看了仙經,一不小心練了那天衣真氣,豈不就壞事了!”耶律瀚海皺眉道:“摩詰老人年歲已高,破解這仙經之時,已近百歲高齡,他這仙逝,其實與修煉天衣真氣沒甚干係。世人愚痴,以訛傳訛,何必放在心上。”卓南雁眉頭緊鎖,終於長嘆道:“好,為了讓四位長老早日如願,我便冒一回險,去先生的丹房裡去見見世面!”
耶律瀚海哈哈一笑,大步流星地當先領路,轉了兩個彎子,便來到了一座不大不小的院落跟前。這院子也怪,高可丈餘的圍牆四合,卻沒有大門。耶律瀚海轉到東首,默算方位,才帶著他飛身躍入。院內是一排明暗相連的屋宇,耶律瀚海帶著卓南雁徑自走入居中的一間大屋之中。
卓南雁進得屋來,先聞得一股刺鼻的丹藥氣息,又見屋中擺滿瓶瓶罐罐,知道這裡必是耶律瀚海盛放丹藥的丹房了。他童心忽起,忍不住挖苦道:“耶律先生,你拿這些玩意,當真能煉出仙丹來麼?”耶律瀚海神色一變,隨即笑道:“金丹乃虛妄之物,自古服食仙丹而死者數不勝數!但燒煉金丹也非一無是處,諸如七星丹、紅升、紫金霜這些救人性命的醫家名藥,便是在煉丹之時湊巧製出來的。樓主命我在此煉丹,實則是為他配製各種奇妙藥物……”卓南雁心中大奇,正要再問。耶律瀚海卻自覺失言,請他在屋中稍坐,便轉入內室去了。
再出來時,他手中卻必恭必敬地捧著一方石盒,肅然道:“《衝凝仙經》本來在龍吟壇內的經閣之中存放,只因當年生出一樁盜經之事,樓主為防萬一,才命我看護此經。”說著將石盒放在卓南雁面前,笑道,“貧道曾發重誓,不得私閱仙經。請老弟慢慢過目,我在外屋書房相候!”卓南雁見他轉身要走,忽道:“耶律先生,不如我將這仙經抄錄一份給你。你立的毒誓只說不能翻看仙經,看看這仙經副本,也不算違背誓言!”耶律瀚海白皙的臉上掠過一絲紅光,終究搖頭道:“真本也罷,副本也罷,終究是看,天地鬼神,豈可欺乎?”忽然低聲道,“我帶老弟來此,已是甘冒大險,老弟萬萬不可造次,私自抄錄副本!”將手一拱,轉身出屋。
屋內只剩下卓南雁一人。孤燈閃爍,藥香濃郁,便在這神秘而又靜肅的丹房之中,卓南雁開啟了萬千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石盒。略顯古舊的經書映入眼內,頭一頁上卻是一行力足筋豐的顏體書法“衝凝仙經,摩詰老人謹錄”。卓南雁少時也學過顏真卿的書法,卻自度一輩子無法寫出如此遒勁磅礴的字來,知道這便是完顏亨的師父武仙完顏摩詰苦參後得出的真本。
耳聽得外屋響起時隱時現的輕微腳步,顯是耶律瀚海正在書房中來回踱步,驀地他心中一動:“原來如此!這白臉道士心裡想練這天衣真氣,想得要死,卻又怕落得跟摩詰老人一樣走火入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