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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忘了?”餘孤天貓在一根樹後四處張望,心下打定主意,若是那彈瑟老頭忽然又冒出來,立時便不顧一切地溜之大吉。
忽聽身後飄來一個冷峻的聲音:“那兩招劍法練得如何了?”
餘孤天憷然回頭。才瞧見完顏亨不知何時早立在自己身後。一驚之下,訕訕道:“這劍法意境深奧,屬下總覺有些地方弄不明白。”完顏亨道:“也不用你全弄明白!”餘孤天大瞪雙眼。不明其意,卻又不敢多問。完顏亨冷冷道:“我再傳你幾招忘憂劍法,你只要使得像模像樣便成。”跟著自腰間拔出一把精光燦然的長劍,劍勢開闔,連舞數招。餘孤天一直搞不清他為何要來傳自己劍法,但他腦子靈光,過不多時,便已使得八九不離十。
完顏亨連連點頭,忽將手內的長劍塞入他掌中,道:“很好。你拿著這把闢魔神劍,用我傳你的劍法,去江南將這幾個人給我殺了……”
餘孤天接劍在手,聽得這把劍竟是名震天下的闢魔神劍,心中先是一喜,待聽得完顏亨連說了幾個人名,都是威震一方的武林大豪,不由心下惴惴。卻聽完顏亨又道:“這幾招劍法與你所習武功並不相合,臨敵之際。不可拘泥!那幾人名頭雖大,武功卻頗有破綻!”跟著向他細細講解那幾人武功上的得意之招和破解妙法,又指點他這幾招忘憂劍法臨敵時的諸般竅門。
餘孤天心底早已被這幾人的威名嚇倒,但聽得完顏亨講解之時言簡意賅,寥寥數語,便將自己習武數年來苦思不得的難題說得一清二楚,心下才微微有了些底氣。
“龍驤樓的龍鬚死間,早已密佈於江南朝野之間,你到了江南只要找到‘老頭子’,說出這幾句暗語,‘龍鬚’自會鼎力助你。馬匹食物、衣裳暗器,乃至如何接近那幾個獵物,都不必你操心。你要做的,也就是最後的雷霆一擊!”完顏亨將接近龍鬚的暗語切口,跟他交待清楚之後,忽又將臉一扳,“這件事是有些兇險,但大丈夫若是臨事畏縮,全無膽魄,如何成得經天緯地的大事業!”
餘孤天聽了他最後一句話,猛覺一股久違的豪氣自心底生起:“不錯,我也是太祖太宗的子孫,幾個宋狗,殺便殺了!”忽然心中一動,“王爺為何偏偏讓我用這半生不熟的忘憂劍法殺人?這劍法瞧上去眼熟得緊啊,好似是誰施展過的!”猛然間腦中靈光一閃,隱隱測知了完顏亨的用意,霎時震驚、詫異、疑惑交集,心中怦怦亂跳。
完顏亨的眼中忽地閃過一絲異光,低聲道:“你在我眼中的分量,遠勝旁人。此事若成,便讓你作龍驤樓的鷹揚壇主,來日便是我的左膀右臂了。”這淡淡的這一句話,竟似含有無盡的力量。
餘孤天自驟遭大變之後,際遇悽苦,更因要裝聾作啞,在江湖上久逢白眼,這時聽得威震天下的龍驤樓主竟對自己頗為看重,猛覺鼻子發酸,心底熱浪翻湧,忽地跪倒在地,顫聲哽咽道:“王爺放心,屬下赴湯蹈火,也要不辱使命!”完顏亨揮手將他扶住,笑道:“還是老規矩,此事萬分機密,跟誰也不得透漏半個字去!兵貴神速,你半刻不得歇息,即刻動身,我在這裡等你捷報!”
餘孤天再不多言,手攜長劍,快步而去,想到完顏亨正自注目自己的背影,連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完顏亨眼望他瘦削的身影漸去漸遠,心底忽然生出一絲感喟,口中喃喃道:“莫要怪我心狠,若不經風浪砥礪,來日怎堪大任!”
一連多日,卓南雁都在晚上抽空來耶律瀚海的丹房翻閱《衝凝仙經》,他知這機會難得,仗著入目不忘的本事,先將經書背了個滾瓜爛熟,而在參悟《靈棋劍經》之餘,便暗中修煉天衣真氣。雖知完顏婷對自己深情難耐,但他終究不敢擅自出壇,誤了大事。而在龍吟壇內潛心參悟高深武學之餘,他心底更隱隱盼著分隔一久,完顏婷能對自己情思淡漠。
這一日,天陰得像鋪了鉛塊,幾點雪花徐徐地飄散下來。京師初冬的頭一場雪,輕盈地似是怕驚醒初冬黃昏下的殘夢。
佇立在劍閣門外的卓南雁望著頭頂飄遙的雪花,忽然怔住了,想起當日在隨州楊將軍廟中初見林霜月時,也是這般白雪飄飛。立時紅袖伴讀、拼棋定情、湖畔別離,乃至金陵聚散的點點滴滴,便在他腦中走馬燈般地閃現。卓南雁僵立多時,才自心底緩緩吐出一口長氣,暗道:“小月兒,我來這龍吟壇,已是兩個多月了,卻不知何時才能與你再見!”
他心下愁苦,忍不住長劍翻飛,將一路忘憂劍法施展開來。揮劍苦練多時,卓南雁忽然發現,那雪花到了自己身前半尺之處,就會慌亂地飄開。“難道我身上散出一股勁道,竟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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