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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摸著到了深夜,卓南雁忽然放聲大呼:“快來人啊,這姓武的死啦!”他內力精深,放聲大呼,立時傳出好遠。左近牢房內登時不少犯人探頭張望,厲潑瘋也一驚而起,嘶聲罵道:“你這狗賊,竟殺了他?”卓南雁道:“爺爺不過打他幾拳,哪知這廝紙糊的一般,沒幾下便斷了氣!”厲潑瘋目眥盡裂,登時破口大罵。卓南雁也張嘴回敬。這兩人都是好大嗓門,惹得附近關押的人犯群起嘻笑起鬨。
這武通是剛由虎視壇主親自押來的要犯,三個守夜獄卒聽得他竟被人打死,嚇得手足痠軟,手持皮鞭,一起飛奔而來。當先那滿面橫肉的牢頭取鑰匙開啟卓南雁的牢門,挑著燈籠來細瞧,果見武通一動不動地橫臥在地。胖牢頭又驚又怒,向卓南雁惡狠狠道:“是你這狗賊打死了他?”卓南雁道:“我不過這麼輕輕一掌,這廝便倒地不起,多半是詐死!”說著揮掌拍在牢頭胸前。他要瞧瞧牢內還有多少獄卒,這一掌未盡全力。那牢頭卻已經受不住,殺豬般大叫:“來人吶,這小子不老實!”
跟著腳步雜沓,又有兩個獄卒飛步奔來,搶到牢內對著卓南雁拳打腳踢。卓南雁口中連叫冤枉,左遮右擋,亂了片刻,卻再不見有獄卒趕來。他心神大定,忽地“哎唷”一聲痛哼,身子斜斜撞在鐵門上。嘩啦一聲登時合上。
便在此時,地上的武通一躍而起,雙掌齊揮,登時拍中三個獄卒穴道。他適才跟卓南雁動手時縮手縮腳,這時收拾這幾個牢子,卻是乾淨利落。那幾個獄卒剛剛驚覺,未及驚叫出聲,已被他鐵掌拍中,昏倒在地。卓南雁向他連挑大拇指,沉了片刻,不見再有獄卒趕來,才又擺了擺手,武通立時將那胖牢頭的衣衫褪下,套在自己身上,又掏出一串鑰匙,摸索著除下二人身上鐐銬。卓南雁伸手在地上抹了泥土,胡亂塗在臉上,再將一個獄卒身上鞋帽衣褲盡數除下,拎在手中,挑起燈籠,便和武通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卓南雁身上那身衣衫還是簇新的龍驤士打扮,武通穿那胖牢頭的衣衫也將就合身,幽暗的牢房之中,眾犯人還只當是獄卒陪著龍鑲士走了進來。卓南雁眼見數間牢房的方窗前黑黢黢擠滿了看熱鬧的腦袋,當下舉起皮鞭四處亂抽,學著那送飯牢子的聲音喝道:“日你乾孃,全給老子老老實實地待著!”哈哈大笑聲中,武通已取出自那牢頭身上搜得的鑰匙,嘩啦啦地開啟了厲潑瘋所在的牢門。
“二位是誰?”適才卓南雁和武通計擒獄卒,全在黑漆漆的牢房內行事,厲潑瘋便在對面,也沒瞧清楚,見他二人忽然進來,不由大是驚疑。武通將手一拱,照著卓南雁的吩咐,低聲道:“在下江南雄獅堂武通,奉羅堂主之命,前來相救!”厲潑瘋卻聽出了他的聲音,眼中精芒閃動,讚道:“原來是雄獅堂弟子,怪不得如此了得!”一時之間卻也想不到這武通如何破牢而出的。卓南雁卻將那牢子衣衫遞過去,低聲道:“時候緊迫,快換了衣衫!”厲潑見這少年望著自己的目光滿是親近之色,心下奇怪,但他性子粗豪,這時卻也懶得多問,匆匆換了衣衫,便跟他二人走出。
武通手揮皮鞭,大咧咧地當先領路,輕車熟路地轉過幽暗的甬道,再拐了兩個彎,便出了兩道鐵門。那大門外還守著兩個龍鑲侍衛,瞧見武通出來,面現驚疑之色,道:“老武,鳳鳴壇的那小子……”話未說完,武通已湊了過去,低聲道:“蕭壇主有話吩咐!”趁那二人驚疑不定的當,雙掌齊出,登時拍中兩人要穴。厲潑瘋忍不住低聲讚道:“好功夫!”武通心下洋洋得意,領著二人快步而出。
出了大門,卻見蒼穹深沉如蓋,正是萬籟俱寂之時,四周全是數丈高牆黑魅魅地矗立在夜色裡,遠處一隊侍衛挑著燈籠懶洋洋地溜著。卓南雁也料不到如此順當,長長透了口氣:“多虧蕭別離送這草包來,助我不廢吹灰之力,便救下厲叔叔。”武通猛一努嘴,帶著二人向那漆黑的高牆奔去。那高牆全是水磨青磚砌成,高可兩丈。武通施展壁虎遊牆功拼力爬到中途,忽覺身旁嗖的一聲,卻是卓南雁託在厲潑瘋腰間,竟是一躍而上。厲潑瘋和武通在心底不約而同地喝了聲彩。
三人逾牆而出,摸著黑再躡足溜出百十步,只覺沒有追兵趕來,當下放心大膽地拼力飛奔。一口氣奔出數里,卻見前面是一片靜謐幽深的莽林,原來已經奔到了京師之郊。武通累得渾身大汗,忍不住停住步子,呼呼喘氣。厲潑瘋也是腿痠氣浮,扭頭瞧見卓南雁兀自氣息沉穩悠長,不由笑道:“這位小兄弟當真好功夫,你也是江南雄獅堂的麼?”
此時天心已現出一輪殘月,七八顆星兒疏疏落落地點綴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