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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霜月為何清減許多?是憂慮過度,還是操勞傷身?怎地令師不給施治?”許廣臉上紅潮頓去,一瞬間卻蒼白了許多,訕訕地道:“林姑娘嘛……這個……你最好去問師尊。”卓南雁見他欲言又止,似乎嗅出了些什麼味道,忙去細問蕭虎臣。
哪知蕭虎臣這幾天忙著鑽研配置“怪茶”,脾氣極壞,眼見卓南雁追問不止,不由拍案大怒,將卓南雁痛罵一通,轟出屋來。
林霜月聞亂趕來,忙將卓南雁拉走。兩人端坐屋內,卓南雁望見她的玉頰蒼白得似要透明一般,心底愈發憂急。林霜月倒好言勸慰,笑道:“瘦便瘦些吧,前段在京師時,我還時常天旋地轉呢。近來喝了大醫王的古怪藥茶,昏沉的次數可是減了不少。”卓南雁聽了,心底略安。林霜月看看時候已到,便取出金針給卓南雁針灸。這幾日間她針術大進,雖不能運使那三尺長針,卻也能以尋常金針給卓南雁療傷了。她取出金針,先給卓南雁灸了兩穴,忽然間便覺眼花手軟。卓南雁見她臉色蒼白,握針的玉手突突發顫,驚道:“小月兒,你怎麼了?”林霜月淡淡笑道:“也沒什麼,只是又有些頭暈……”話沒說完,突地軟倒在卓南雁懷中。卓南雁大驚,忙大聲喚人。許廣飛步趕到,見狀後忙要取針給她醫治。
“且慢!”蕭虎臣卻一步跨入,緩緩地道,“不要驚動她了,便讓她……睡一會也好。”他診病論醫時素來成竹在胸,氣勢十足,這時卻罕見地有些黯然神傷。卓南雁瞧了他的神色,登覺胸中一涼,忙將林霜月平放床上,細問端詳。
“這小丫頭……”蕭虎臣頹然坐在椅子上,凝望著秀眸緊閉的林霜月,長長吐出口氣,才道,“她……早已中了毒!”卓南雁身子一震,驚道:“中毒,她中了什麼毒?”
“碧蓮魔針!”蕭虎臣的聲音似乎是在喉嚨裡低喘,“這魔針乃是巫魔太陰一派的不傳之秘,毒性陰沉,百餘年來還極少有人在針下保全性命。若要求生,只有一法,便是讓人吸盡體內的毒液。但如此一來,那吮毒之人便會被這陰柔奇毒纏上了身。”
卓南雁只覺渾身發冷,而蕭虎臣的聲音更如雷鳴般地在他心底震響:“你當日中毒之後,必是她給你吸出的毒液吧?嘿嘿,你們來求醫那天,聽你說中過碧蓮魔針後,老夫便猜到了此節,事後看這小丫頭的脈象,果然如此。為了不讓這丫頭再增憂慮,老夫只得以品鑑百果仙茶之名騙她喝下祛毒草藥。這些日子來,老夫早已殫精竭慮,卻仍阻不住她毒性發作!”
第三部 逝水長東 第四節:孤身遠途 彩棋忘憂
卓南雁當日中毒之後,曾短暫昏迷,林霜月給他吮毒之事,她從未提起,他便也一直不知。這時聽了蕭虎臣的話,他但覺耳邊轟的一響,林霜月悉心照料時巧笑嫣然和輕顰薄愁的溫婉倩影流水般在眼前閃過,霎時間心如刀割。“小月兒,小月兒。”他喃喃自語,這時才明白了林霜月為何時時昏沉無力,“為何你從不對我說!為何你從不對我說!”
“蕭先生,”卓南雁忽地揚起頭來,“晚輩記得那魔針是從巫魔口中射出的。我昏倒之前……曾聽唐千手說,那碧蓮魔針毒性不烈……”
“醫家療毒,不怕其烈,最怕毒性不明。”蕭虎臣長長一嘆,“毒好破,蠱難防!這碧蓮魔針其實便是一種奇蠱,以南疆碧眼朱蛤和太陰山下的透骨穿心蓮為主,再雜以七種奇物煉製成蠱。那七種毒物到底是什麼,怕只有巫魔一人知道了。蕭抱珍身為蠱主,自然不畏其毒……嘿嘿,即便如此,老夫猜他含針於口時,也須暗服抗毒之物。”
卓南雁大叫道:“既然這碧蓮魔針如此毒性,唐千手為何還要說毒性不猛,還要讓霜月給我吮毒?”蕭虎臣嘿嘿冷笑:“江湖中的恩怨糾纏,哪裡說得清!你那日曾在洗兵閣內救過唐千手等人的命,想必唐千手怕欠你這人情,定要千方百計地作一圖報。他要做的,便是替你解開這碧蓮魔針的奇毒,至於吮毒之人是死是活,他又何必放在心上!”
卓南雁胸內似要炸開般難受,轉頭向合眸靜臥的林霜月望去,卻見她香唇邊猶帶著一抹笑意,似乎正對他訴說什麼。他猛地想到:“其實,哪怕小月兒知道那毒藥沾唇則亡,她也會毫不猶豫地給我吸出毒液……”
一念及此,他心中更是一陣痠痛,伸手將林霜月散披在玉頰旁的幾縷秀髮捋好,怔怔地道:“晚輩認得那巫魔的一位弟子,可否從她那裡求得解藥?”他明知人海茫茫,去尋找龍夢嬋決非易事,但這已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良策了。
蕭虎臣蹙眉沉思片晌,卻搖頭道:“這碧蓮魔針乃是巫魔的護體神蠱,其中解藥配置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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