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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便迎面砍下。這一刀迅猛如電,砍在那方便鏟上,竟將那和尚劈退了三步。林霜月深陷重圍,一顆芳心卻全系在那馬車上,眼見那和尚才稍稍一退,便又瘋了般地向馬車衝去,不由心若油煎。
便在此時,猛聽有人大吼一聲:“大夥兒暫且住手!”吼聲突兀,便似霹靂乍響。眾人均是心神一震,仰頭看時,卻見一個黑袍大漢已縱馬搶到了山道前。眾龍鬚一見那大漢,登時齊聲呼嘯,紛紛退開幾步。
卓南雁瞥見了那大漢鐵塔般的身影,不由雙目一凝,暗道:“怎地是他?”那大漢卻是當年完顏婷在芮王府的親隨黎獲。那晚王府驚變,黎獲曾被那耶律瀚海擊傷,其後不知所終,不想今日卻在此地突現。
“郡主有令!”黎獲目光灼灼,在眾龍鬚臉上掃過,“暫且放過卓南雁!”那白髮婆婆翻起白眼,瞪著黎獲道:“黑炭頭,你說的可是真的?”黎獲冷哼一聲,將手中一塊黑沉沉的令牌揚起,喝道:“哭婆婆說的什麼話!這等大事,我豈敢胡言!”一揚手,將那令牌向哭婆婆拋去。
哭婆婆接過令牌,細細掃了幾眼,登時神色一恭,叫道:“既然郡主交待了話兒,咱們還囉嗦什麼!”將手一揮,幾個人迅疾向密林深處隱去。黎獲向端坐在廂車旁的卓南雁望了望,低嘆一聲,便待撥轉馬頭。卓南雁忽道:“黎獲!”黎獲忙勒馬回身,恭恭敬敬地拱手道:“卓公子有何吩咐?”卓南雁也嘆了口氣,緩緩道:“在下的兩位朋友……請你們……也莫要為難!”他生平甚少求人,更決不會跟對手吐一字軟話,但此時憂心朋友安危,也只得開口。
“婷郡主倒沒吩咐這個,”黎獲“呵呵”一笑,“但卓公子的兩位朋友跟我們本無樑子,卻也不必結這仇恨!黎某這便過去瞧瞧!”就在馬上躬身一禮,“卓公子保重!”見卓南雁微微點頭,他才策馬而去。
山道間終於冷寂下來,林霜月才“嗤嗤”一笑:“雁哥哥,你那婷郡主,對你倒很是有情有意啊……”卓南雁苦笑一聲,忽覺胸中一陣煩悶,不禁扶住了窗沿。適才他一直揪著心注目觀戰,此刻強敵一退,心神一鬆,便又頭暈目眩。林霜月本待說幾句玩笑,見了他神色,不由一驚,忙搶上去將他扶入車內躺好。
長鞭一響,馬車又轆轆前行。廂車內的南宮馨忽地輕聲道:“喂,你該放開我的手了吧?”原來劉三寶適才下車迎敵,上了車後不知不覺地又抓住了南宮馨的玉手,聽得南宮馨這句話,他才“啊”了一聲,那手像碰了熱水般地跳開,一張臉突地漲成了一塊紅布,嘴裡只知道“嘿嘿”乾笑。出奇的是,伶牙俐齒的南宮馨這回只是幽幽地望了他一眼,居然沒有出言笑話他。馬車行不多時,林霜月便也覺玉臂發酸,跟著頭也昏沉起來,忙伸手扶住了車轅。南宮馨自後見了,忙道:“月姐姐,你進來歇歇,我們駕車!”不由分說,將林霜月挽回車內,轉頭對劉三寶道,“毛頭小子,過來趕車!”
不知怎地,這時劉三寶聽她叫自己“毛頭小子”,竟覺萬分舒服,得了聖旨般地躍了過去,跟她並坐一處。他跟隨撲散騰多日,馬術練得極精,韁繩一抖,便像模像樣的,口中“駕、駕”地吆喝,那大黑馬乖乖地繞過前面橫木,再向前行。
南宮馨偷睨他一眼,忽地格格一笑。劉三寶道:“你……你笑什麼?”南宮馨嫣然道:“人家願意笑,你管得著嗎?”劉三寶也“呵呵”地笑了起來,但覺那夜風暖暖的、柔柔的,吹在身上,說不出的舒爽愜意。
林霜月斜倚在卓南雁的榻旁,聽得卓南雁呼吸平穩,芳心漸安,又見前面的一對少年忽而竊竊私語,忽而歡聲低笑,她心底也不禁泛起陣陣溫馨,偎在卓南雁身旁,竟沉沉睡去。
第三部 逝水長東 第二節:禪海歸元 醫谷負氣
林霜月在沉沉昏睡中,也不知過了多久,猛聽得車前響起南宮馨的一聲嬌呼,跟著便聽劉三寶憤聲大喝:“狗賊!放開她!”馬車劇烈顛簸,終於停下。
林霜月一驚躍起,搶出車來,卻見道旁古松一根橫枝上立著一個白衣儒生,臉上蒙著青巾,臂彎中卻夾著南宮馨,正自呵呵冷笑,顯然是這人適才出其不意地掠走了南宮馨。劉三寶連連大吼,掣出大刀,便待上前。
“且慢!”林霜月眼見那人臂膀中攬著南宮馨,但凝立在那松枝上,仍靈動如蜻蜓落荷葉,知道來人武功絕高。她伸掌按住了劉三寶,眼望那人道:“完顏婷早已下令收兵,閣下怎地不遵號令?”
那人“呵呵”低笑:“誰說我是婷郡主手下?”他聲音顯是故意壓抑,聽來古怪至極。林霜月明眸一轉,冷笑道:“我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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