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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罰作苦差,簡直是上通於天的寬仁善舉了。發過了邪火,趙構又回覆了往日的“寬厚仁和”在臣下的歌功頌德中捻髯微笑:“太平棋會這最後一戰,終不能以杖責收場!”
九五至尊的莞爾一笑,眾人全長出了一口氣,當真是咫尺天顏,瞬息萬變。一陣夜風吹來,沈丹顏只覺背後微涼,才知羅衣已被冷汗浸透。
卓南雁被攙回碧梧苑,直昏睡到轉天午後才醒來。回思昨晚的紋枰激戰和殿前驚魂,當真恍如隔世。連服了兩日御醫送來的參藥,才氣血稍和,漸漸地有了些精神。
這一日才吃了飯,先前帶他進宮的那個胖內侍薛萬德便匆匆趕來,依旨帶他去御膳所服役。
想到前晚頭腦昏沉之下對趙構的胡言亂語,卓南雁也是暗自慶幸:
“管他如何,只要將老子留在宮內便成,慢慢再想法子,定要將那紫金芝弄到手。”他一路上蹙眉琢磨如何再去偷盜紫金芝,渾沒聽到薛萬德不住口的嘮叨埋怨,不一刻便來到了御膳所。
掌管御膳所的內侍姓孫,生得肥頭大耳,肚子滾圓,竟比胖內侍薛萬德還要肥上兩圈。見卓南雁神情傲岸,孫公公老大不喜,向薛萬德問明瞭他來此服役的緣由,不由撇著嘴訓斥起卓南雁來:“你這人好沒分曉,竟敢兩次在官家駕前失儀,這時項上人頭還沒搬家,也算你小子祖墳上冒了青煙。咱這御膳所說是炒菜做飯的地方。實則擔子最重,規矩最多。你初來乍到,這一條條一般般的規矩,須得牢記在心,不可出了分毫差錯……”
卓南雁聽他口沫橫飛,心底大是不耐,見桌上擺著一碗香茗,當下大大咧咧地坐了,端起碗來便喝。孫公公氣得大張雙眼,喝道:“誰……誰讓你坐下了?”卓南雁又啜了口茶,才冷冷地道:“誰讓你在此嘮叨了?”孫公公七竅生煙,道:“你一個待罪棋士。竟敢如此跟我說話,當真是反了!”
“待罪棋士?虧你信這胖兄弟的鬼話!”卓南雁淡淡一笑,“天子甄採天下棋士,我憑棋藝晉身四大棋待詔。風華殿內太平棋會,我連戰皆捷,得為天下第一棋待詔。”孫公公見他氣度沉穩,倒是一凜,瞪大眼珠子道:“那…那又怎樣,你眼下還不是來此受罰的待罪之身?”
“待罪跟待罪不一樣,”卓南雁低頭品茶,正眼也不瞧他,“我乃御口親封的六品棋待詔,不是到你這裡來捱罵受罰的宦官。你身為內侍,膽敢欺藐官曹,凌辱文士,壞了本朝太祖皇帝立下的規矩。三日之後,我再回風華殿,定會找聖上將此事辯個清楚!”
“別……別……”孫公公臉色登時一白,賠笑道,“說來這可是一場誤會。”他萬料不到這個病懨懨的少年胸有主見,口帶機鋒,頓時氣焰全無。
自來宦官都是欺軟怕硬,最擅見風轉舵。孫公公給他一席話驚得六神無主,忙轉過來點頭哈腰地賠不是:“虧得您點化得及時,我這可是有跟無珠,差一點兒披那薛胖子害死。是了!您是大人物,可別幹粗重活計累著了。”
當下孫公公畢恭畢敬地陪著卓南雁在御膳所內轉了一遭,請卓南雁自選個輕鬆差使:卓南雁看那院子西側的荷花池內有幾群錦魚悠然戲水,一個白髮婆婆正在撒放魚食,頓時引得群魚爭食。卓南雁覺得那婆婆眼熟,略一凝目,不由“咦”了一聲:“那不是臨安城外的宋五嫂嗎?”
孫公公忙賠笑道:“原來您也識得這婆子!嘿嘿,趙官家近來喜食魚羹。便讓這宋五嫂時不時地進宮侍奉。五嫂魚羹須用活鱖魚,這荷花池內都是新養的鱖魚。”說話間狠狠嚥了口唾液,“嘿嘿,這婆子一入宮,立馬身價百倍,在臨安御街上連開了兩家店鋪,富甲一方,那風頭連‘東京張三’的豬胰胡餅都蓋過去了。”
卓南雁“呵呵”一笑:“這餵魚的差事輕便。便交給我吧!”
孫公公忙點頭應承,在院西選了間潔淨房間,請他暫時“將就”忽然想到卓南雁愛喝茶,忙又命人烹來一壺好茶奉上,臨走之前,孫公公兀自連連叮囑:“等您回去陪王伴駕,還得給咱御膳所美言幾句……”
唬退了肉厚無腦的孫公公,卓南雁暗自苦笑:“看來在我大宋,若不能狐假虎威,便一刻也活不下去,嘿嘿,老子眼下是六品棋待詔,在金國,完顏亮還封我做過六品帶刀龍驤士,哈哈,大宋、大金,老子最大的官都只是六品,看來這輩子是沒什麼官運啦!”
見宋五嫂仍在窗外餵魚,卓南雁便出屋走到她身前唱喏招呼。宋五嫂老眼昏花,費了好大工夫才認出他來。卓南雁笑道:“五嫂,恭喜你老人家聲名大顯,還發了大財!”
宋五嫂卻苦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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