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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南雁面色凝重,雙目緊鎖住餘孤天這看似平平無奇、實則一直在詭異顫動的“手刀”。直到鐵掌臨頸的一瞬,他才大喝一聲,化掌為拳,猛向餘孤天掌上撞去。這一拳迅若雷霆,後發先至。餘孤天沉聲怪嘯,倏地化掌為爪,曲曲折折地扣向卓南雁脈門。
本來常人招式使老,絕難變招,但餘孤天卻在看似決不可能之際硬生生變招,且靈動如蛇。卓南雁冷哼聲中,鐵腕掛風,如挽千鈞重物般劃了個圓,陡向餘孤天的雙臂圈去,招式圓轉如意,正是補天劍法中的那招“天地之心”。餘孤天心頭一凜,鐵爪疾吞疾吐,青煙一般從卓南雁的掌圈中鑽出。
頃刻間兩人疾拼數招,招勢都是激變疾化,手掌竟不再交接。卓南雁將補天劍法化入掌法,大開大闔,氣象雄渾奔放。餘孤天則雙掌如飛,恍似萬千條手臂一同舞動,在卓南雁身周盤旋縈繞。
這座雕龍金臺自湖邊豎起,恰似一朵碩大無朋的出水白蓮,怒放在祈安壇下。他二人在臺上龍爭虎鬥,祈安壇上的文武百官、四方賀使全看得真真切切。
秦檜覷見黃羅傘蓋下的高宗趙構眉峰微蹙,忙賠笑道:“本次瑞蓮舟會,最妙的便是最後這一輪龍蓮之爭。”說完虛著老眼向太子趙瑗一笑,“這爭奪龍蓮的兩少年雄姿英發,竟全是太子手下,難得,難得!”
趙瑗雖知大金龍鬚的“龍蛇變”說不定會在今日發難,卻也不明其要,更不知陳鐵衣受制後的諸般變故,但見陳鐵衣僵立船頭,卻由另一名建王府的劃手與卓南雁在雕龍臺上激戰正酣,心底疑雲四起。
聽得秦檜的又一回誇讚,趙瑗也只得乾笑兩聲,不冷不熱地道:“難得的是太師妙計籌劃!今日這瑞蓮舟會當真異彩紛呈,讓人大開眼界。”
聽他話中有話,秦檜“嘿”了一聲,默然向下首之人掃了兩眼。在他下首端坐的,正是殿帥楊存中。這人為人素來猥瑣怯懦,雖為趙構器重,卻畏秦如虎。這時瞥見秦檜掃來的目光,楊存中忙賠笑道:“我大宋臥虎藏龍,在這聖節上大展身手,正可讓眾國瞻仰我大宋雄風!”
趙構微微點頭。他一直對秦檜深存戒心,想到這二人左右都是趙瑗手下武士,倒暗鬆了口氣。眼見二人妙招迭出,趙構不由向趙瑗笑道:“這兩人都不錯,將你那鐵捕陳鐵衣可都比了下去!”兩旁文武聽得皇帝笑贊,忙也搶著爭相喝彩。
這片刻工夫,丐幫、格天社等龍舟已先後搶到蓮池之旁。但各派中武功最高的首腦均因赴洗兵閣之會而未及參戰,此刻前有鐵索阻隔,上有金臺高聳,舟上高手均是心底彷徨。幾隻龍舟繞著鐵索打轉,群豪仰望高臺,口中吆喝,卻全不敢貿然躍上。
莫愁見卓南雁難以取勝,心下焦急,扭頭對白龍舟上的方殘歌嚷道:“方老三,你快快上去幫忙啊!”方殘歌苦笑搖頭:“這瑞蓮舟會定下的規矩,每船隻能有一人登臺奪蓮!”莫愁撇嘴罵道:“狗屁規矩!”叉腰仰望,給卓南雁大聲吆喝助威。
這時落湯雞一樣的南宮堡眾劃手也氣喘吁吁地驅舟而來。南宮禹本來躍躍欲試,但仰見卓南雁和餘孤天掌風呼呼,勢道雄渾,心下暗凜:“我此刻攀柱而上,這兩人若是居高臨下地給我一掌,那是萬難抵禦。不如在此靜觀其變,待他二人鬥個兩敗俱傷時,再行出手!”各舟高手大多也是如此心思,仰頭觀戰,振聲吶喊。
沿岸觀舟的百姓何曾見過如此精妙絕倫的激戰,這些天子腳下的“籠袖嬌民”渾不知這一戰背後的驚心動魄之處,只當是瑞蓮舟會上別出心裁的壓軸武戲,群起鼓譟,喝彩助威之聲如山呼海嘯一般響蕩不休。
如潮的呼聲中,林霜月悄立在白堤之上,玉頰上顏色如雪。她深知餘孤天內力雄渾,武功奇詭,卓南雁在連番勞頓之下,委實凶多吉少,但她的武功較之二人尚遜一籌,在那高臺險地,更是無從下手相幫。眼見兩人的身影在金臺上飄來蕩去,似乎是雲端中飄蕩的兩道疾電,她卻全然無能為力,只有心中暗自祈禱。
卓南雁與餘孤天各展奇能,酣斗數十招兀自不分勝負。驀然間餘孤天振聲怪嘯,裸露在短靠外的臂上肌肉一陣蠕動,陡然粗了數分,箕張的十指便如怒展的鷹翼,當頭拍下。卓南雁翻掌迎上一招“貴妃救局”。四掌交接,只覺餘孤天掌上勁力驟增,他腹內氣血翻滾,疾退三步,“咔”的一聲,踩斷了臺頂的半塊青磚。
餘孤天獰笑聲中,展開天羅步飛也似的掠來,雙掌暴吐,大天羅掌如利箭離弦般再次擊下。卓南雁雙眉一軒,兩手齊劃了個圈子,這一招“周流六虛”實乃他全身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