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棹歡呼,將溼漉漉的莫愁拽上龍舟。堤岸上的萬千百姓更是拼命叫喊湊興,喧囂之聲沸反盈天。
乘這一亂之間,餘孤天已潛入水中,疾向孤山西麓游去。適才他兩面受到,於電光火石之間權衡利弊,將卓南雁剛猛絕倫的掌力避開了十之七八,以背心硬生生接了不死鐵捕一記三舍奪魂拳。饒是陳鐵衣穴道剛解,這一拳也讓餘孤天經脈劇震,五臟撕裂般難受。好在他自幼在洞庭湖畔修煉,水性精熟,身入水中,反倒渾身一鬆,三際神魔功悄然運轉,自水底鼓氣遊竄,水蛇一般悄然遊向孤山。
陳鐵衣一擊得手,肩頭也中了餘孤天拼死反擊的一記肘錘,強忍劇痛飛落到一艘虎頭舟上,眼望湖面上若有若無的一條水線,大喝道:“抓住他!”卓南雁縱下金臺,正落在林霜月的虎頭舟上,跟林霜月合力操舟,循著餘孤天的水痕窮追不捨。
正亂之間,不知是誰嘶聲大喊:“走水啦,走水啦……”
孤山祈安壇後便是秀木掩映的高臺樓閣,那本是給高宗和嬪妃歇腳時所用的簡易行宮,此時卻是濃煙滾滾,火光沖天。祈安壇上觀舟的君臣和賀使、持械護衛的禁軍和鐵衛,盡皆大驚。猛聽砰然一聲震響,玉壇西側的綵棚內竟又爆出一片火光,道道煙霧自珠簾內升騰而出。簾內的眾嬪妃宮娥被那怪煙嗆得睜不開眼,再也顧不得體面,尖聲嘶叫,倉惶奔出。
眾鐵衛禁軍亂糟糟地四下奔突叫喊:“有刺客!”“什麼人驚了鳳駕?”霎時間狂呼聲、嘶喊聲、哭喊聲鬧成一團。趙祥鶴的頭忽然大了一圈,形勢混亂如此,已全然出乎他的意料。“護駕!護駕!”他揚眉大吼,振臂將身側六神無主的鐵衛推得四散飛跌,拼力向趙構處擠去。
“太子!”當先醒悟過來的卻是虞允文。適才舟會上的諸般變故,早讓他心底生疑奈何大宋規矩太多,聖駕端坐玉壇上,他官職卑微,難以近前。此刻形勢一亂,他登知只怕有龍鬚混雜其中,乘機刺殺趙瑗。
卓南雁和陳鐵衣眼見祈安壇上侍衛和群臣狼奔鼠竄,也是齊齊一凜,均知形勢驟亂,二人只得舍了餘孤天,調轉舟頭,疾向祈安壇駛來。
縱火的人正是撲散騰和完顏婷。
原來餘孤天出手奪蓮,無論成敗,事後均需乘亂脫身。餘孤天一上金臺,撲散騰便悄然離座,直奔壇後的行宮伺機下手。以他的武功機智,這等煽風點火的小事,自是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完顏婷則早就扮作宮娥混入綵棚內,待行宮火勢一起,便悄悄燃起一枚雷火彈,跟著趁亂退出,去接應餘孤天。
龍蛇變最後的這般變化是亂中求勝,陷中脫身,勢必會危及格天社大首領的烏紗帽,事後自不能讓趙祥鶴得知。
絲絲細雨中,那行宮其實火勢不猛,但那綵棚裡的火卻是自內而發,其勢熊熊,頃刻間棚內薄紗帷幕已盡數燃了起來。烈焰升騰,煙霧瀰漫,燻得滿面焦黑的宮娥和內侍鼠竄豖突,祈安壇上已混亂不堪。趙構的臉色煞白一片,卻扭頭衝著秦檜冷笑道:“好啊,愛卿……你……你給朕辦的這一場好壽宴!”
秦檜自見陳鐵衣暴起出手,便知大勢已去,待見玉壇上煙火四溢,心中已是惶急失措。這時被趙構劈頭喝問,他陡覺渾身如墜冰窟,腦內匪夷所思地閃過四個血淋淋的大字:“東窗事發!”
猛聽驚雷一聲,從天劈落,道道閃電驚蛇般地在雲層後飛竄,天地間忽明忽暗。恍惚間趙構那張冰冷的笑臉在搖曳的閃電中似是化成了索命的閻羅,秦檜張口待辯,但那本已衰朽不堪的殘軀瞬間變得麻痺冰冷,只無力地籲出一口氣,便昏了過去。他身旁還有死黨近臣,驚呼“太師”,七手八腳地給他捶打揉按。
殿帥楊存中這時眼內卻只有皇帝趙構,跟太子趙瑗分從左右搶上來,擁著趙構便退。趙祥鶴急切間搶不到皇帝近前,焦躁起來,騰身躍起,在幾個侍衛頭上輕踩,凌空兩個起落便落到趙構身前,大叫道:“陛下莫慌!老臣在此!”
雷聲滾滾,玉珠漸密。趙構見四周越來越亂,才驟然想到了傳得神乎其神的大金國的龍蛇變,本已雙腿痠軟,忽見江南第一高手從天飛落,恍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揪住趙祥鶴衣袖,驚叫道:“救我,愛卿……救我!”
這時陳鐵衣已縱舟衝上岸邊,劈手自一個侍衛手中奪過一杆長槍,騰身躍起,直向趙瑗撲來,口中大吼:“太子小心!”
卓南雁悚然一凜,不知他意欲何為,只得與林霜月揮棹如飛,自後疾趕。
“陛下,當心刺客!”趙祥鶴目射寒芒,陡自趙構身旁縱起,雙掌疾發,排山倒海般的掌力陡向陳鐵衣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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