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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悔改,又將巫魔弟子帶入宮內,端的驚怒交集,聽了湯思退的話,立時拍案叱問,湯思退從來都見這位太子殿下一團春風和煦,此刻突見他滿面煞氣,一時還沒有轉過心思來,愕然道:“可、可這卓南雁……”
“湯思退!”趙瑗冷冷叫起了他的名字,“少時便是兩國棋戰,你在此時動搖卓棋士的心神,是何居心?”湯思退渾身一震,心知此事若是給朝中對頭知道,隨意便能彈劾自己私通金國,霎時臉色一白,哈著腰諾諾退下。
才過了午後,風華殿內卻已明燭高挑,映得滿殿燈火輝煌。殿內凝著一股肅穆沉渾之氣,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卓南雁和餘孤夭對坐在紋枰兩側,默然對望。那烏辰則慘白著臉,閉目端坐在餘孤天身後。那棋枰擺在廣闊的大殿當中,只他三人冷寂寂地坐著,四周顯得空蕩蕩的。
良久,餘孤天才咧嘴一笑:“卓大哥!”卓南雁也微微點頭,笑道:
“天小弟!”
“還記得在風雷堡嗎,”餘孤天悠悠地嘆道,“小弟初見你的那晚,那時大哥就要跟小弟下棋!”卓南雁眼裡也閃過一縷悵色,道:“不想幼年時的一盤棋,要拖到今日才下!當年在大雲島時,你是死也不肯跟我對局的。”
兩人對視而笑,心底都覺一陣說不出的感慨。白雲蒼狗,翻雲覆雨,當年兩小無猜的朋友已是幾番出生入死的較量,誰料得世事會變幻至此。
餘孤天將手緩緩伸入棋奩,抓起一把棋子,道:“請大哥猜先!”猜先便是猜他手內棋子是單是雙,猜中了便執自先行,這正是弈棋的規矩。
卓南雁卻一擺手,淡然道:“你我不必猜先,此局由我持黑。”
殿內端坐的君臣遠遠聽他兩人稱兄道弟,均覺匪夷所思,又聽得卓南雁甘願讓先,更是面面相覷。
餘孤天眼中精光湛然一閃,“嘿嘿”笑道:“與大哥對局,定然別有滋味!烏先生,請賜著吧。”說話間真氣默運,一股森寒凌人的氣機已向卓南雁悄然捲去。烏辰這才張開無神的雙眸,低聲報出落子方位,第一著直掛在黑子的右下。
兩國棋手在大殿中央會戰,趙構身為一國之君,不願在旁觀陣。他高高階坐在大殿盡頭的蟠龍御椅上,御案前另攤著一副特製的巨大棋枰,兩個宦官看了卓烏對陣棋著,再跑過來,跪在御案前依樣擺佈棋子。趙璦、湯恩退等朝中顯赫均端坐在御案兩旁,楚仲秀、郎瞻民也在旁肅立,眾人凝神觀望案下的巨幅棋局。
十幾枚棋子巳稀稀落落地擺在棋枰上。卓南雁的棋風似乎沒有往日的如虹氣勢,看上去黑子的佈局頗有些疏散。
想到郎瞻民、路吟風等人不明不白的敗局,旁觀的趙構等人均有些揪心,但看卓南雁時,卻不似路,郎等人弈棋時的坐臥不寧。他靜靜端坐,神色凝定得如同深秋的湖水。他落子的姿勢也不似當日那樣咄咄逼人,而是一手一手地穩穩放在棋枰上,輕如拈花,閒似拂衣。
圍在御案旁的君臣竊竊私語:“黑棋行棋過穩啊!”“卓南雁之棋以奇見長,今日怎地墨守成規,著著平平無奇?”
少時棋痴路吟風匆匆趕回,趙構對他甚是看重,忙將他召到御案前,低聲相詢盤面形勢。
滿頭大汗未消的路吟風看了片刻,臉色突地一變,喃喃道:“這……這棋可不似卓老弟的棋呀,緩而無力。淡而無形……嘿,莫非卓老弟也中了他的妖法?”
這情形趙構焉能看不出來。聽得路吟風此言,更是面色沉冷。路吟風盯上了棋局,萬事便都在腦後,口中自顧自地低聲嘀咕:“那烏辰棋風兇悍啊,越向後越是厲害。不過依照常理,卓老弟的棋力高他一路,可眼下,他這黑棋怎地有些七零八落?”說話間抓耳撓腮,竟比他自己下棋還要心急。
此時最急的人卻是餘孤天。自頭一子落入棋枰,他的氣勁已凌然施出。這等奇術多得自林逸煙所傳的魔功,有使人忽冷忽熱的寒暑氣、有使人心痛如絞的誅心勁、有使人耳聞怪音的靈巫咒……這等魔功千奇百怪,讓人防不勝防。當年餘孤天魔功修為尚淺,不能隨心施為,直到近日得了三際神魔功的秘訣後,逃回大金,覓地潛修多日,終臻上乘,才可自如施放這等降人於無形的詭異魔功。
“龍鬚傳來訊息,瑞蓮舟會一戰之後,他幾乎已重傷不治,”餘孤天見卓南雁一直默然靜坐,不由心下大是疑惑,“後來雖去醫谷撿回一條命來,卻已武功盡失,怎地……”他幾次發氣試探,都覺卓南雁身上的氣機舒緩,跟個病弱之人沒什麼兩樣,但最古怪的卻是他將誅心勁、寒暑氣、靈巫咒諸般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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