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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公子,方公子,”霹靂門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踏上一步,道,“羅老慘遭橫禍,咱們都悲慟得緊!只是便因我霹靂門未赴群英宴而將這兇手之名扣在我霹靂門頭上,卻是萬分冤枉。雷門主今夜一直跟我們在一起,寸步不離,如何分身來暗害羅老?”他身旁還有兩位霹靂門長老,齊說當晚四人一起議事後收拾啟程,直至途中給方殘歌截回,雷青焰從未孤身走動。孫殘鏡道:“那我師尊中的那枚雷神珠,又怎麼說?”雷青焰臉色發青,恨聲道:“今晚咱們收拾行裝,便發覺雷神珠被盜走了幾枚!嘿,找到這給我霹靂門栽贓陷害之徒,老子定要將他碎屍萬段!”何殘雪嘿嘿冷笑,滿面譏諷之色。
久久不語的方殘歌忽道:“誰是兇手,此時也難一言而定!不管如何,雷兄到底身染嫌疑,便請留在此間,待真情水落石出、我師尊大仇得雪時,咱們再恭送雷兄如何?”
雷青焰揚眉道:“便是雷某與此事無關,也須留下來弔祭羅老!”方殘歌鐵青著臉微微一笑:“如此甚好!便請雷兄暫且回屋稍歇。”擺一擺手,幾位雄獅堂弟子大步閃到了雷青焰身後。雷青焰心底鬱怒,卻知此時萬不可發作,冷笑兩聲,跟著那幾名雄獅堂弟子去了。
霹靂門眾人退走,屋內稍復冷清,孫殘鏡和何殘雪不禁又哽咽起來。虞允文道:“形勢非常,咱們更不可自亂陣腳!孫兄,方兄,你們暫且在此守護羅老。我和南雁且去九華山看看,到底羅老是在那裡遇害的。”方殘歌雙目一亮,道:“正是!且瞧瞧那些狗賊是否留下了什麼蹤跡。”
他說什麼也要同去,三人預備了火把,匆匆趕回九華山。卻見峰頂草木摧折,碎石殘屑,滿地凌亂,顯是那一場激戰驚心動魄。
卓南雁忽地指著峰頂上四處深逾寸許的足印,低嘆道:“這腳印必是羅老所遺吧?”山頂多是亂石,地上卻有風化後的泥土碎沙,上面足跡可見。方殘歌上前比量了一下,道:“師尊身矮足小,這當是他的足印。”
“看這足印,羅老退了三步,這三步的落足一步重於一步,顯是跟人對掌後真氣不繼,最後一步更踏碎了一塊山岩。”卓南雁說著轉到那碎巖之後,凝視片晌,又道,“這後面有一處淡淡足跡,必是此人潛伏於此,乘機撲上來在羅老身後印了一掌。這一掌極是狠辣,打得羅老的身子橫飛了出去。”
“老弟是說,有兩個人跟羅老激戰?”虞允文目光閃爍,“除了你見到的餘孤天,還另有一人?”
卓南雁點點頭:“除了羅老足跡,此處還有兩個人的足跡。瞧足印大小,這二人身形相若。足印深淺,卻稍有不同,一人的足跡若隱若現,輕功已趨化境,料來便是餘孤天了。另一人足跡稍深,但武功也是頂尖角色。那最淺的足印便在羅老後退足跡的對面,顯是餘孤天最先跟羅老激戰,又將他震退三步,便在羅老氣血翻騰之時,另一高手驟然殺出,給了羅老致命一掌,這便是羅老背心上的青色掌印。”
方殘歌手擎火把,目光掃視沙泥土垢間的足跡,連連點頭,顫聲道:“這……這廝好不歹毒,他才是殺我恩師的真兇,這人卻是誰?”虞允文沉吟道:“此人決非是雷青焰!看這足跡深淺,此人的武功也僅比餘孤天略遜半籌而已,而前晚羅老曾任由雷青焰當胸一掌劈中,卻渾若無事。”
卓南雁舉著火把,彎腰又行了幾步,低嘆道:“羅老被那一掌擊出好遠,那人卻又射出一枚雷神珠——看此處山岩上有血跡和硫磺燒焦的痕跡,料來羅老便在此處給雷神珠射中。其實羅老業已重傷難治,那雷神珠只怕是那人栽贓遺禍之用。”三人心念起伏,均是悲憤難言,又探查良久,再難看出別的一些什麼,這才悽然下山。
那群英宴上,群豪均是縱酒狂飲,夜裡睡得極沉。轉過天來,羅雪亭的死訊才傳開。噩耗天降,群豪如被晴天霹靂擊中,紛紛趕來弔祭。雄獅堂眾弟子一起忙碌,已佈置好了靈堂。慘白如雪的靈堂內外哭聲一片。
莫復疆、石鏡等羅雪亭的至交老友更是哭得頓足捶胸,聲嘶力竭。更有熱血粗豪的蠻地武人,便在羅雪亭的遺體前揮刀割面,慘慟長嘶。
卓南雁呆立在靈堂旁,耳聽得四下裡發自肺腑的陣陣慟哭,愈發覺出羅雪亭那仁厚之風多年來已是如山如海地深印在群豪心底了。一時間他竟有些恍惚,遙想當日自己自金國燕京龍驤樓歸來,雄獅堂內便因誤傳羅雪亭的死訊而悲慟哭悼,不想今日,那個熱血狹義的羅堂主真的去了……
虞允文卻神色肅然地走來,將他和辛棄疾拉出堂來。三人並肩走入一處幽僻院落。
“十年之功,廢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