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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鐸面紅耳赤,卻決不敢跟她鬥口,連道:“是,是,鳳妹,我還不是跟你一般的心思,盼著他一劍斬了這病鬼!哪知他偏要單臂對陣,嘿嘿,他拿自己的性命做兒戲無妨,豈不是拿咱們的性命也當作兒戲了麼?”
“林逸虹使的,莫不是明教的三際神魔功?”一直不語的無懼和尚忽然嘀咕了一句,聲音卻極是低沉,“想不到他竟暗中修煉這門邪功!”他語音微抖,透著打心底泛起的顫慄,這低低的一聲嘀咕也只有卓南雁聽到了。
卓南雁聽他語音發抖,神色凝重,心下奇怪:“三際神魔功是一門什麼功夫,怎地這老和尚如此害怕?”
話音才落,卻見那盤旋不已的粗大雪柱忽地四散爆開,一片雪粒子勁矢般打過來,拍在眾人臉上,獵獵生痛。卓南雁卻似不相信自己眼睛似的大張了雙目,原來他正瞧見那白霧般四處湧動的雪花中,林逸虹的右臂忽然龍一般地翻了起來,這臂膊此時竟膨脹得水桶粗細,右掌中更擎著一把短劍,精芒如電,直刺蕭別離的咽喉。
他這右臂不動則已,一動起來就驚人眼目,那如椽粗細的巨臂驀地揮出一把雷霆怒劍,委實有排山倒海之勢。
蕭別離眼見林逸虹一直左支右絀,卻遲遲不肯施展劍法,原也早就留意他那右手,此時見了這險湍怒龍般的一劍,叫一聲好,右掌一翻便迎了上去。他指上都套著純鋼指套,素來不畏刀劍,反手揮動之間,化血七殺勁已提至八成,將這一招平平常常的“手揮五絃”使得剛猛無儔。
驟聞轟然一響,鐵指和短劍已經撞在一處,這響聲如同金石交擊,卻又隱隱含著一股風雷之聲。蕭別離只覺一股絕大的勁力從五指直竄入體內,五臟六腑煞是難受。這人也真強悍,竟怒聲厲喝,雙掌齊齊翻出,卻是一招更平常的“推石問路”,只是此時他鬚髮皆張,竟已用上了畢生修為。林逸虹雙眉一揚,短劍上光華更燦,凜凜劍光直向鐵掌撞去。
鏘!這一聲卻短促鬱悶,如同裂帛碎錦。隨著這聲怪響,滿地積雪如遇狂飈,帶著尖銳的呼嘯疾向四處飛濺出去。
藉著微弱的火光,卓南雁卻見林逸虹的身子隨聲而退,一連三步,堪堪抵在了那棵老柏樹上。蕭別離卻低哼了一聲,身子化作一團白光,疾飛而起,直向廟外逸去。他身形才逝,空中卻又響起兩聲淒厲的慘叫,那兩個格天鐵衛直挺挺地自半空栽到大殿前,喉嚨中鮮血淋漓,已是不能活了。顯是遁走的蕭別離暴怒之下,出手殺了這兩人。
殿中那團篝火給屍身帶起的罡風一砸,登時熄了。眾人一驚之間,黑暗中又傳來蕭別離的笑聲:“咳咳,好一個有勇有謀的林逸虹,咱們來日……咳咳,再會!”笑聲夾著連綿的咳嗽,暗夜中聽來說不出的陰森怪異,倏忽便去得遠了。
“爹——”月牙兒驚叫了一聲,聲音顫得讓人揪心。眾人一驚之間,耳畔忽又響起一聲冷哼:“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是林家子弟,遇事要剛毅沉穩,怎地總這麼慌慌張張的!”
眾人只覺眼前一亮,才見林逸虹幌著火褶子走了進來,冷峻蒼白的臉上沒有半點血色,口角上還掛著一絲絳紅。
第一部 拔劍抉雲 第九節:平湖歸雁 翠竹爭棋
“您受傷了?”月牙兒走過去作勢欲扶,卻給她爹一把推開了。
“爹沒事!他這摧經傷脈的化血七殺勁還沒練到家,已給我傷了三焦經脈!”林逸虹說著卻嘆了口氣,“他臨走前說我有勇有謀,實是心裡面不服氣。呵呵,龍驤樓,好了不起麼?”說話之間,掌指齊施,或拍或按,將地上無懼四人的穴道盡數解了。
桂浩古身為官人,素來與明教勢同水火,眼見林逸虹對自己也是一視同仁的救下,忙不迭地將一堆高帽子笑送了上來:“當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今日林大俠大展神通,力挫賊虜,實是……”他這一下站得猛了,猛覺腹內一痛,身子一晃,重又跌坐在地。
林逸虹淡淡一笑:“諸位眼下雖能行動自如,但化血七殺勁猛厲非凡,單憑外力難以盡除,請諸位少安毋躁,且在此運功片刻!林某有言在先,你們是傷在金狗手中,此時咱們都是大宋百姓,自家恩怨且拋在一旁,我給眾位在此護法。”南宮鐸、無懼等人心存感激,這時候卻不是客氣的時候,各自微一頷首,便凝神調息。
林逸虹又命月牙兒將篝火生起,自給那幾個村民和說書先生都解了穴道,好言安撫,讓眾人去了。轉頭又見那丁長富可憐巴巴,便也出手解了他和那同伴的穴道,訓誡他二人以後不得為惡。他生性沉冷,少言寡語,卻更有一股凜然逼人之勢,將二人嚇得呼爹